为什么是虚线呢?虚线代表了不确定的猜测。即使是按照《异闻录》上方向的指示,云壶洲至今还没有被人发现。“这你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了。”两人作了易容改装,街上人海茫茫,没一个人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这一对普通的男女身上。慕云寒为她讲述着关于云壶洲的消息。那个神秘而古老的世外仙洲,曾无数次出现在人们都梦呓里。“云壶洲不与汶桑大陆接壤,去过那里的人寥寥无几,大陆上无几人知道云壶有多大。有人称它为‘岛’,大多数人称它为‘洲’,也有人推测,云壶其实不亚于霁桑,而是一片完整的‘云壶大陆’。这样的争论,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了。关于云壶到底是‘岛’或‘洲’还是‘大陆’的问题,最终也没有答案。传说里,云壶是一片仙境一样的地方,所以大陆上的人们多数叫它‘云壶仙洲’。”白墨槿好奇道:“既然《异闻录》上已经记载了它的位置,为什么它始终没有被发现?”慕云寒笑:“话虽然这么说,云壶洲在汶桑宁江的入海口西百里外,但是曾有帝王不信邪,带着水军寻找它,结果前前后后找遍了,也没有找到。”白墨槿点了点头道:“毕竟霁桑大陆状似孤岛,四面环海,航海业并不发达。我想,也不会有这样的君王,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言语,而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那么,又是怎么证明它真正存在的呢?”“但是天命宗人的占卜之术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人们把这视为云壶洲存在的最大证据……对了,你想看海吗?”“看海?我们可只有三天时间,哪来如此闲情逸致?”“时间充足的很,天命宗大概在望海郡,我们赶过去不过半日。碧落半岛的落日之景极美,难道你就没有兴趣?”慕云寒目光灼灼,有些期待白墨槿肯定的回答。白墨槿温柔笑道:“只要时间来得及,也并无不可。”虽然是赶路,两人却悠闲。扑面而来的湿气越来越大,离霁桑大陆西邻的碧穹海也越来越近。天幕是湛蓝的,相比于内陆,更多了几分澄澈。风里渐渐夹杂着咸腥的气味,哗哗的水声渐渐清晰了。一条大江在阳光下翻腾着金色的光芒,涌动着洁白的浪花。由于地势的原因,它迅即地冲荡下去,就如巨龙咆哮怒号,千军万马奔腾厮杀,水声震天。这条大江便是宁江,贯穿霁月与汶桑,从遥远的漠北高原到临海郡,发源地在霁月,入海口在汶桑,可真堪称整个大陆的母亲河了。宁江到下游河床便平稳起来。阳光斜斜地撒在江上。两人漫步至沙滩,沙滩只有白墨槿和慕云寒两个人,两人牵着手,漫步在细软的沙滩上。碧穹海的浪涛滚滚而来,一碧万顷。沙滩被冲刷得平整而洁净。耳边,只有浪涛声与风声,风温暖而湿润,带给人惬意的感觉。凝神谛听之际,忽有异样的声音传来。作者有话要说:云萝太嫔作为深宫中唯一的幸存者,又怎会简单呢?收藏评论谢谢啦~☆、神秘之人“谁?”慕云寒环顾四周却不见人影。刚才那些异样的响动,逃不过两人敏锐地听觉。那必然不是什么风声水声,很明显,那是人发出的声音。“果然还是瞒不了你们,三殿下和白姑娘。”果然有人应答。一中年人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只见他长袍束官,却认不出是谁,见他面容不善,看不出来意。白墨槿看了看慕云寒,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易容天衣无缝,没有露出半分破绽,那人怎么能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难道是长孙瑶派人阻拦他们?慕云寒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无名小辈,不值一提!昨日听说了白姑娘的白月双刀,不知可否请教请教?”那人上前一步,拔出了腰间佩剑。一时青光流转,剑身薄如纸却锋锐异常,想来是一把绝世名剑。拥有这样的剑的人绝不会是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小辈。要知道,一把真正的好剑是难得的。若不是他自己有什么惊世之才,便是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家族。至于此人的面容却是从未见过,看来是也用了易容术。白墨槿轻轻一笑,柳眉轻挑:“我与你素无交集,你为何要来找我?”“在下只是佩服白姑娘的月魂引,特来请教请教。”那人挽了个剑花,长剑直直逼了过来,一时间眼前只有寒剑清光。这一招去势极为迅疾,变招极多,一开始就直至要害,分外狠辣。白墨槿一惊,她在江湖上可从来没得罪过别人。虽然那时候她被怀疑是女魔头的继承人或者后代,但是现在真相尚未明确,按理说,武林中人不该在这时向她发难。虽然这人言辞客气,但是剑招却不饶人!白墨槿尚未及想明白,只见长剑已至眼前。她迅速向后一闪,以她的速度,料想那剑就算也再多变招,也施展不出。谁知道那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前一送,速如疾风,在短时间内竟能与白墨槿的轻功不分上下!“你到底是谁?”白墨槿清叱一声,后退两步,避开了剑的锋芒。随手飞镖飞出,那剑被减缓了去势,略略停顿了下。飞镖上灌注了真气,一击之下竟然没能将这长剑震断!而且,这剑法如此精妙,停顿之后那人又将剑一横,随即又是一招,没有半分迟疑。那剑法与刚才不同,大开大合,充满了恢弘之气,又一剑突然刺出,极为险峻。“这是‘壁立千仞’!剑神门下的剑招,你与剑神一门有渊源?”慕云寒渐渐看出了端倪,他一时摸不准这人的目的,又见白墨槿并无危险,所以只在旁边观望。见他使出师门的招数,他也摸不透这人的身份,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桓。那人冷冷一笑,眼中看是不屑:“剑神一门?可不敢高攀!”剑法又凌厉了几分。白墨槿灵活如游鱼,任凭那剑如何快,却始终不能碰到她一角衣袂。指尖不时弹出暗器,但是暗器一旦近了那人的身,那人便立即收剑格挡,竟没有一次中的。白墨槿虽然游刃有余,但轻功与暗器都不过是自保功夫,在没弄清别人的来意之前,她还不能用毒,毕竟她现在还被诬陷为下一个女魔头,可不能让这罪名就此坐实了。那人奈何她不得,她也奈何那人不得。两人基本处于僵持的状态。“请白姑娘使出月魂引!”那人高叫道,随后后退两步,抱拳行一礼。原来刚才他步步紧逼,竟是要我使出月魂引来?白墨槿心下恍然,却犹疑心着他的目的。毕竟,是月魂引让她被无端诬陷。她于是道:“这月魂引我实在不大会用,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若是你听说了昨日发生了什么,就应该知道我与三殿下还有急事在身,便不奉陪了。”“那便让我看上一看吧。”那人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白墨槿心想若只是看一看,必然不会惹出什么事情来,遂从袖中拿出那两柄飞刀。见到飞刀的时候,那人皱了皱眉,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这不同于常人见到月魂引时的厌恶恐惧或者胆战心惊,所以他肯定不是那些南盟之人……白墨槿在心底暗暗猜测这人的身份,突然有些明白过来。月魂引,看和这人有渊源。可是,月魂引是师父传给她的。正不解时,白墨槿却没有料到,那人的剑,从没有归入剑鞘。就在这时,那人的剑直直刺过来。白墨槿来不及再拿其他暗器,只能顺势将月魂引当做回旋镖扔出去。银光一闪,月魂引阻了长剑,在兵器相撞的时候,似乎还有火光迸溅。更将那人逼退了一步,一个踉跄往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