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帝美(),你没听明白吗?
楼谏皱眉(),转过头去,用笔杆在他的下巴上轻挑了一下。
“我,我吗?”
殷刃诺诺地看着他哥的眼睛。
“啧,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楼谏不耐烦地踢了踢凳子,伸出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子压下来,和他面对面看着。
“你,不准给我去别的学校,听没听懂?”
“你哪里不行了?
“——你在我们画室里什么时候排名掉出过前三名?”
“哦,哦……”
殷刃感觉他哥的手很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心一下子就稳当了下来。
像是落了船锚的船,外界的那些风浪离着他远去了,他安安稳稳地停在他哥的海港里。
“我不准你再那样贬低自己了。
“我要你记住,殷刃!你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差,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孩儿,你的天赋甚至还在我之上!”
楼谏看着小孩黑沉沉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像是熄灭后又被重新点亮的蜡烛。
他这话没有说错,这一辈子在他的调教下,小孩儿的画技已经比上辈子这个时候的他好了太多太多。
就像是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璞玉,上面的灰尘被拂去,闪出下面细腻润泽的光来。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他的心已经老了。
他画不出很多自己曾经年轻时候可以轻而易举画出来的东西。
技法太重,虽然画工无可挑剔,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地失去了一部分的初心。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的殷刃可以。
——他才十八岁,他还年轻。
他是曾经在那本只谈恋爱的三流原著里面都被定为才华横溢的存在,他可以去画出任何一副他想画的画。
他可以成为任何他想要成为的人。
“但是,但是我还是有些害怕哥。”
殷刃抓住了楼谏的手。
他咬着嘴唇,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
他看着他哥的眼睛,像是在里面看见了另外一种原本从未设想过的可能。
……殷刃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他却说不出口。
但是楼谏几乎是在这一刻和他心有灵犀了,他一眼看穿了小孩儿心里正在害怕的事是什么。
“别怕,我和你一起。”
他扬起眉来,轻轻一笑。
“你要是没考上,你哥也不走,我陪你再考就是了。”
“——反正我们还年轻。”
还有很多的问题现在都不用去想,可以想到什么就去做。
殷刃听了他这句话,呆了好一会。
然后蹭到他哥身边,从后面猛得把他哥给搂住了。
“哎?”楼谏的画这下也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