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正与我说着话,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问道。
我举起筷子,敲了敲桌面。动作洒脱不羁,不似闺阁女子,更像是个少年郎君:“不会了。她赌输了,魂魄都押给了我。”
说完这句,我凑上前去,离他不过咫尺之遥:
“你不要告诉我,你也要向我表白哦。我可是要做大周第一位女相的,此生我绝不会做后宫里垂盼君恩的娘娘。”
盯着我被酒气蒸得酡红的脸,景澜突然害羞的别开脸:“…帝王的妻子,与后妃是不同的,我若娶了心爱之人为妻,定会对她一心一意。”
可我还没来得及回他的话,变故突生。
一枚冷箭射向我的心脏,我虽及时躲避,却仍旧来不及。
锋利的尖头即便射偏了,也深深扎进了我另一侧的胸口。
“骊歌,别睡,我带你去找太医……”
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景澜用手绢捂住我的伤处,满脸的焦灼与恐慌。
“别哭啊……”
我努力扬起手想要安抚他,却没能触摸到他的脸颊,下一秒就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
景澜守在我卧榻前三天三夜,衣带不解。
三日后,沈家小姐苏醒了过来。
然而醒来的不是我,而是趁我魂魄虚弱,妄图重新夺回身子的异世孤魂。
重新掌握身体控制权后,女人喜不自禁的坐起身子,却因扯到了伤口,痛呼出声:“该死的,我文静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趴在榻前浅眠的景澜闻声抬头,眼里充满欣喜,紧紧握住了眼前素白纤细的手臂:
“骊歌,你终于醒了!”
缓过神来的文静心神一动。
景澜喜欢沈骊歌,不就是喜欢自己么?
既然她在景誉面前装模做样,自己也可以依样画葫芦。
这样想罢,面带羞怯的文静反握住男子的手:“殿下,臣女没事了,您莫担心。”
而原本脸上迸发出强烈喜意的景澜突然面色森然,眸光瞬间变冷。
失去了和煦笑容的他紧紧盯住重新苏醒过来的心上人。
在文静的神情愈来愈僵时,景澜猛的一下身体前倾,掐上了她的脖子。
“说,你是谁?”
“我?殿下您糊涂了罢,我就是沈骊……啊!”
没等她说完,景澜的手指掐得更紧了:“本殿没有什么耐心,也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一文不值的演技!”
雪白的脖颈瞬间通红,文静怒目瞪他,艰难的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
“杀了我,沈骊歌…也…没了…”
面色十分不虞的景澜听到这句话,强行忍住了杀意,缓缓撤开了手。
床榻上的文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顾不上胸前伤口撕裂,缩到了床角去:“景澜,你真是疯子!有娘生没娘养的可怜虫,只会对女人动粗!”
这句话算得上戳心窝子,可景澜没有再次动怒,而是站直身子后,睥睨着瑟瑟发抖的女人,像在看一个死物:
“骂的好。本殿确实没娘教养。若是骊歌回不来,你不会想知道本殿的手段。”
8。
“疯子,真是个疯子!”
文静背着叮叮当当的金银细软,一边趁着夜色摸出了沈府,一边骂骂咧咧。
可刚踏出府门,就被人一闷棍打晕了。
重新睁开眼时,她被困在阴暗幽深的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