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沙发椅上,踩在木地板的脚很长,让这个空间变得逼仄。
“有事说事。”栖川凛抬起右脚搭在左脚的膝盖上,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过随意的缘故,总透着冷冷的嘲讽和淡漠。
琴酒嗤笑,视线在北原幸熟睡的脸上掠过,他摸出口袋里烟,顶着栖川凛冷漠的视线叼着嘴里,尼古丁的味道安抚了跳动的神经。
“你来自意大利。”琴酒的视线从栖川凛指腹上的木仓茧,经过紧绷的肌肉,挪到那张没有什么波动的脸上,“你冷漠,强大,你的心跳不会为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有丝毫改变,你有一定的情感障碍,你——”
声音戛然而止。
琴酒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古怪,他深深吸了一口没有点燃的烟。
刚才的语气,意外的和某位正睡的人事不知的家伙很像。
哦,如果他醒着,大概会冷着脸双手插兜说——‘杀手先生,别学我说话。’
"呵。”琴酒眯起眼,沉声道:“你很强,但是他很弱。”
“威胁?”栖川凛的手伸向腰后,那里是他放木仓的位置。
“不是,是长谷光让我带给你的忠告。”
显然这个让琴酒带忠告的人并不招他喜欢,他的鼻子皱起,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浅绿色的眼睛眯起,危险感扑面而来。
脑海里条件反射的浮现出长谷光那张脸。
浅金色的眸子像是阴冷的毒蛇注视着猎物,黑客扬了扬手中的资料,姿态闲适地拍了拍碎纸机,“琴酒,你觉得这东西是出现在公安的办公桌上,还是要我塞进碎纸机里?”
琴酒冷笑一声,踩灭烟蒂,“威胁?”
“不要对我用你那些不值一提的审讯技巧,我并不喜欢反问,你可以对着卧底先生们用。”长谷光笑道:“你只需要回答。”
一室寂静。
“呵,你让我回答什么”琴酒简直快气笑了,阴冷的目光粘在对方的笑脸上,“你突然叫我来这里,就是让我看你举着一叠资料让我做选择?”
你有病吗?!
这几个字琴酒没有说出口,他甚至能相信说出口后,长谷光笑嘻嘻的点头,然后兴奋地说——‘我的确有病。’
“直接说出你的目的,我讨厌废话。”
长谷光耸肩,“看来你的确不喜欢神秘主义,你这样一副想用刀要宰了我的模样,让我很难办。”
“你说错了,”琴酒嗤笑,“我并没有想宰了你,我不喜欢使用冷兵器,我习惯热武器,我想让你尝尝木仓子的味道,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命告诉我你的感受的话。”
一句话五个‘我’字,很好的向长谷光释放一个信号。
这家伙处于临界点,随时准备爆发。
“别生气。”长谷光拍了拍琴酒的肩膀,后者反应迅速的反扣住长谷光的手腕,伯·莱·塔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森冷的触感却让长谷光笑得更开心了,浅金色的眼睛愉悦地眯起。
“你可真辣,琴酒先生。”
琴酒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微微绷紧,生硬的词从他紧抿的唇里蹦出,“你的目的。”
长谷光:“杀了栖川凛,或者给我带一句话。”
琴酒:“理由?”
"哇哦,”长谷光表情夸张的看向琴酒,“我还以为你是属于利益至上主义,会问我要好处。没想到谜团对你吸引力的更大。我明白的,这属于强者和高智商人群的通病。”
琴酒没有回答,手中的伯·莱·塔抵得更紧了。
——快说。
绿色的瞳孔完完全全展现了这两个字。
“我只是不喜欢哥哥的身边有其他人,那家伙太碍眼了。”
这种理由……
琴酒发出一声极短极快的冷笑,“你要杀光靠近北原幸的所有人吗?”
“如果可以的话。”这句话很轻,风一吹就能散开,如果不是两个人靠得极近,琴酒甚至捕捉不到任意一个字。
畸形而诡异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