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公子微微笑,抱住了苏衡……(好肉麻啊,某南遁)高热不退两个时辰后,药舍外就传来了陈牛的大嗓门:“军医,换药的时候到了!快出来!”苏衡睡得迷迷糊糊的,沙哑着嗓子:“我好累啊,真的,让我再睡一会儿……”说完又搂紧了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下意识觉得被子有点怪。“……”雅公子的耳朵被苏衡温热的鼻息喷得通红,还蔓延到了颈项。“军医,快出来,换药时间到了!你让我来叫的!”陈牛有点着急。然后,苏衡被抱紧的“被子”大力摇醒,勉强撑开眼皮,被熟悉又陌生的黑亮眼睛吓得滚下了“被子”,受惊过度地连滚带爬窝到了屋子一角,睡意全消只剩惊恐。他?竟然把雅公子压在身下睡了两个时辰!雅公子保持着躺平的姿势,本就慑人心魂的眼睛里满是锐利和愠怒,身体略有僵硬地撑起来,慢慢踱步到苏衡面前,像随时会袭击的猛兽,浑身散发着极强的压迫力。苏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篓子捅大发了!“军医,快出来,再不出来我撞门了啊!”陈牛真急了。苏衡从来没这么感谢陈牛的急性子,急忙举高双手求饶:“雅公子,我先去看一眼病人,什么事情都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一溜烟地跑了。雅公子浅粉的嘴角一弯,在苏衡冲过身旁的时候伸出一脚。“咣!”苏衡猝不及防摔了个五体投地,怂得都不敢哼一声,又连滚带爬地起来冲出药舍逃进医舍,劫后余生地活像刚逃出了“鬼屋”。医舍里的刘钊有些困惑,从没见苏衡这么慌张过,好像闯了什么弥天大祸。苏衡强行恢复镇定,见三名烧伤病人还睡着,让陈牛打个下手,用赵小胖打造的镊子,揭下变干的鱼皮并没有粘着伤处,暗暗感慨,然后再覆上新鲜的生鱼皮。刘钊完全信任苏衡的医术,烧伤烫伤病人多痛多惨,近十年里见过无数次,每次换药都像走鬼门关一样,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随意又轻松的。苏衡换完药,暗暗松了一口气,烧伤处已经稳定下来,渗液基本停了,这是伤口在恢复的先兆,只是三名病人都起了不低的热度,只有鱼皮没有抗生素,也不知道他们能撑多久。虽然他知道青霉素怎么做,但是制作过程需要很多粮食和极为干净的制作环境;退一万步来说,刘钊提供了所有条件,等大量青霉菌培养出来,病人以营地现有的条件完全是白日做梦。苏衡只能先给他们物理降温,能降一些是一些,等他全部忙完,又坐到病榻旁做记录,刷刷地在纸上写得飞起,感染这个避无可避的生死关就这样矗立在眼前。如果他不是穿越来的,能想到鱼皮法就很了不起,可他见识过发达的现代医学,知道这三个病人不该死于感染,“不甘心”三个字盘桓不去。就在这时,苏衡想到了“名医系统”,这个系统可能有不小的bug,从鹿鸣涧营地到这里,他救治了好些病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治愈五名病人”的奖励,这拖延症也太厉害了!苏衡的浓眉越皱越紧,一不留神,笔尖把病历纸戳出个窟窿。陈牛特别关心地问:“军医,你刚才是不是摔了一跤,摔疼了吗?”“摔了?摔哪儿了?”刘钊一听就急眼了。“没摔,”苏衡硬挤出一个笑脸,“就是有点累。”没进小憩空间补觉的后果很严重,两个时辰里他做了许多梦,每个梦都和钟昕有关,梦境把他和钟昕相遇相知到生离死别的过程,快进循环播放了许多次。所以,当他睁眼看到雅公子的黑眼瞳时,差点原地去世。深刻体会了一次“绑定名医系统,不成名医就毁灭”的深刻含意,没有小憩空间的助眠功能,这样连续不断地梦到他和钟昕,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在梦境里发疯。苏衡闭上眼睛五秒,勉强把病历归整到位,强行压制住所有负面情绪,转移话题:“刘大人,之前不是说好,找些动作轻快的军士来医舍当看护的吗?为何是你们守在这里?”刘钊无奈地直摇头:“都是个糙军汉,笨手笨脚的,差点把他们三个给疼死,根本挑不出。郑鹰倒是手巧,可他要值守哨位,脱不开身。”另外,刘钊还给郑鹰安排了秘密任务,找出混入哨兵队里的探子。苏衡只能对他们道声:“辛苦了。”又大步流星地走进一号医舍。一号医舍里,铜钱和赵先机两人轮换休息,一见苏衡像见到救星,清明还没醒。“衡哥,他昨晚没醒,今天早晨也没醒……”赵先机看到虎视眈眈的铜钱,生生地把后面的大实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