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你再这么胡折腾下去,会把他的骨头都弄折的。”另一名男子附和,也是之前欺负赵先机的人之一。“喂,和你说话呢!”转眼间,苏衡和赵先机已经被人围成一圈,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死定了,还救什么?”“就是啊,这是个什么法子?”“……”苏衡完全不搭理,力持镇定地安抚赵先机:“不要怕,你可以的!”话音刚落,赵先机“啊”了一声,一小块枣泥糕饼掉在了草地上,整个人大口大口地喘气,涨得通红的脸色渐渐平复,双眼含满泪光看着苏衡。围观人群的脸色精彩极了。“没事了,”苏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小心点。”隐在人群里的樊大人这时才现身,指着赵先机,责怪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这么不小心,要是让你娘亲知道,你吃她做的枣泥糕噎死了,她该多伤心啊……”“你们也是,怎么能如此嬉笑打闹呢?”“看什么看?都散了吧,赶路要紧。”苏衡被这位樊大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嘴脸恶心到了,然而残酷的事实不仅如此。围观的人群上了各自的马车,继续赶路,甚至没人招呼赵先机上车。赵先机呆呆地站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转向苏衡,斩钉截铁地开口:“接下来的路,我陪一起走!”作者有话要说:海姆立克手法,实乃居家旅行必备良技。(非医学专业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操作不当造成的人体损伤也是很严重的,orz……)求关注,求收藏,求一切。另外:某南打字用五笔,五笔输入法的错别字非常丧病,欢迎大家捉虫。(虽然每次发布前都会自查,偶尔也会有遗漏的。)一言为定“……”苏衡无声地笑,满脑子都在庆幸不用做气管切开术;顺便分神一下,觉得赵先机这孩子实在太呆萌了,根本藏不住一点心事。赵先机看呆了三秒,觉得苏衡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医术还这么厉害,不愧是苏行远太医的儿子!“其实……”赵先机小短腿迈得飞快,“小时候,我们见过的。”苏衡楞了一下,随即微笑掩饰。“那时候你们还住在国都城,我爹爹做机关伤了手,捧着手满大街找医馆,都说治不了。”“爹爹说,我们做工匠的,手比命还重要,当时就在大街上哭起来。”“那时候我才五岁,娘亲抱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就陪着一起哭。”“苏太医的马车路过,就让我们上了马车,带去了惠民药局收治,”赵先机说起旧事两眼放光,“爹爹说,不管赵家多少代,苏家都是大恩人。”苏衡听过太多的感谢和承诺,再加上苏家近十年的遭遇,自然不会把这话当真,笑了笑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后,车队再次停住,马车牛车里的人都下了车,做着各自的事情,仍然没人搭理苏衡和赵先机。第六辆马车倒是没人下来,却把赵先机的包袱物什都扔了出来。赵先机忙不迭地把东西捡起来背好,全程都连半个字的愤怒都不敢表现出来,麻利地滚回苏衡身旁。苏衡一时间有些恨铁不成钢。“苏衡兄,走累了吧,”赵先机从大包袱里取出两块扁平的木块,“坐下来歇歇。”“……”苏衡瞥了一眼木块,有些无语,这是垫板么?赵先机捏着木块的边缘抖了一下,左捏右捏,很快就把木块展开变成稳当的小凳子,见苏衡惊讶的眼神,圆圆的脸庞显出三分羞涩一分得意,“我十岁时做的,怎么样?”苏衡坐在小凳子上,真实感受到了扎实的做工和用心,小胖子的手艺真不错。赵先机坐下,掏出水囊喝了一气,“苏衡兄,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能想法子给你做出来!我说到做到!”苏衡学的是西医,与苏家的刀针箱格格不入,正有订做听诊器这些器械的打算,可是在苏家做这些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毕竟自己这个舶来货的身份还是秘密。“一言为定。”苏衡拍了拍赵先机的肩膀,觉得这孩子的家庭一定很有爱。“好!”赵先机两眼放光,嘴角咧到了耳后根。他俩有说有笑,当然,主要是赵先机滔滔不绝地说,苏衡只要嗯嗯两声再微笑一下,当个好听众就可以。苏衡听到了悦耳的鸟鸣声,不经意抬头,见到了马车轿帘里的年轻脸庞,他的记忆力很好,知道是刚才急救的时候,对他说“省省吧,噎了枣泥糕根本救不回来”的那位少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