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宁可高看李湛,也不能忽视他。”“我派人仔细查过,魏王的确没有离开文会。”齐先生眸子转了转,说道:“王爷在意他的话,不如让他死在外面,您同北蛮那边只要您一句话,魏王在途中就能死得不明白。”“让本王再想想,那条死路本来是留给皇长子的。”前世能对付皇长子,武王不确定能让李湛死在外面。“王爷,刘掌柜送来一个盒子,说是您等了许久的好东西。”“拿进来。”莫非火药同火器方子弄到了?侍卫捧着盒子进门,武王鼻子微动,怎么有股血腥味儿,“放到桌上,你先打开盒子。”盒子打开后,齐先生看了一眼,一个踉跄身子滑到地上,“这这是人头?刘掌柜被杀了,歹人好大的胆子!敢向王爷挑衅。”武王挟怒走到近前,面色巨变,手指冰凉微颤,嗓音沙哑:“皇姐的人回来了。”两世差异武王从盒中取出压在人头下的纸张,尚好的宣纸被血迹劲透,血腥气同纸张的香味儿融合,气味很特别。“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小弟,姐姐想你了。”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武王身躯晃了晃,眼前一阵阵眩晕。想他就用人头吓唬他吗?!这样的姐姐是个人了。武王推开搀扶自己的随从,跌坐回椅子,浓密的眼睫低垂盖住眼底的惊慌不安,苦笑道:“不是皇姐,她还在北蛮,她那么骄傲,决不肯偷偷返回京城,哪怕这里有让她魂牵梦萦的人。”“皇姐,本王已经长大了,您别想再吓吓哭本王,也别想看到本王惊魂失措,在母妃灵堂上被你当猫儿狗儿一样戏耍。”武王面色很不好看,自言自语仿佛给自己打气。两世为人,武王不怕李湛,唯独对前世不曾回归中原的皇姐安阳长公主畏惧不已。他生母本是先帝宠妃,他自己也是先帝最疼最喜欢的儿子,没有之一。就算是当时还是太子的隆承帝都比不过他得宠。然而安阳长公主如同噩梦一般压在他头上。至今,他还记得安阳长公主是如何逼迫先帝仗杀自己生母的,每次想起都觉不寒而栗。皇姐站在高处俯视他的样子,他以为忘了,摆脱了皇姐,其实并没有!联合朝臣逼迫安阳长公主和亲北蛮,武王觉得这是报了杀母之仇,安阳长公主困死荒凉,侍奉父子两代人,她再无法高傲,盛气凌人。女子善谋,武王会欣赏她的聪慧,如靖南侯夫人尹氏。女孩子擅长骑射功夫,武王赞她一声飒爽英姿,不弱男儿,如福柔县主顾娴。也有温柔那样大方贤惠,善良美好的女孩子。在她们面前,武王始终占据上风,把握局势。可他的皇姐凶起来,一脚把他踩到泥里去。当年皇姐和亲,这是他逼的?“恶了父皇,为亲弟的帝位,您只能离开京城,抽身而去,北蛮许是一个能让您彻底自由的地方。”重生后,武王吸取上辈子的经验,无论是笼络朝臣,还是积累人脉,他都无往不利,已经渐渐能压制隆承帝了。除了针对李湛上稍稍不如意,不过李湛也没落得好。武王自认是成功的。武王反思自己这辈子多做什么事让皇姐突然派人回来,皇姐就不能如同上辈子一般无声无息死在北蛮?!朝臣认为安阳长公主在北蛮过得困苦,武王却隐隐听说过,她在北蛮如同太上皇,北蛮大汗宠她宠得不得了。聪明的女子无论身处何地都能过得很好。皇姐更是聪明女子中的翘楚。“查,把派出去的人都叫回来,给本王查清楚,刘掌柜是谁杀的?!把皇姐派回来的人给本王找出来。”“是,王爷。”随从小福子应了一声,又问道:“那魏王殿下那里的人是不是也撤回来?”“不用,给本王继续监视他。”一个如同跳蚤一般的李湛,再多一个皇姐派人京城搅局的人,武王的头渐渐有些疼,上辈子就有头疼的毛病。原来重生也不是在任何事上都能一帆风顺,他改变了一些事,拉拢一些人,也会遇见前世不可能碰到的事。如今他不是在皇姐面前低头认输的幼弟了,即便安阳长公主亲自回京都未必能奈何他。“给胡总兵以及关外送信,打听皇姐的消息,问清楚了皇姐可曾生育,可曾教导徒弟,尤其是让大同的胡总兵谨慎小心,防止北蛮兴兵。”武王思索片刻,又说道:“今年雪下得多,而且雪势很大,来年许是有暴雨,淮河等地防洪不容乐观,户部国库银子不许再动,工部也要派人去巡视河堤,一旦发现危险即使抢修,不能再让百姓再受洪水溃堤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