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确定燕窝是真的?”温暖放下茶盏,起身道:“借白掌柜马车一用,我去趟靖南侯府,亲口问问靖南侯,对我娘的深情,对小柔的好,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若是他虚伪别有所图,我是要带着母亲同小柔回来的。”“不你不能去!”大太太快给温暖跪了,真真体会到狡辩没用,“这事两边燕窝都是真的,就是”大太太抬手给了温雅一巴掌,把赶过来扶着她的温雅打愣了,“娘。”“都是这丫头做得好事,寻思着老夫人身子骨不好,需要上好的燕窝,暖丫头还年轻,用差一点的燕窝无妨,便将给老夫人准备的燕窝同我从侯府带来的燕窝换了。”大太太避开温雅控诉的目光,轻声说道:“我想着这是你们姐妹对老夫人的一片孝心,也就没阻拦,我也有错,大伯母向你赔礼,此事是温家的家事,等白掌柜离开,我压着温雅给你赔礼。”“大伯母糊涂啊,你准备假燕窝给祖母吃,你这不是谋害婆母吗?律法上,谋害婆母可是重罪,就算公主也得被处死,大伯母一旦被定罪,温雅姐姐倒是不用怕有个像野村夫做妹夫,乡间村夫都看不上她,更不会娶她。”温暖看大太太母女如同看智障一般。温雅捂着被打红的脸,哭着飞奔而去。从不嘴软温雅落荒而逃,大太太差点被她拽倒,踉踉跄跄稳住后,头上的钗环歪斜,再配上她一时白,一时红的面色,有些狼狈。有多少年,她不曾在四房面前丢人了?!以往都是她瞧四房温浪的笑话的,同外人添油加醋叙述温浪种种荒唐言行,证明温家名声不好,都是温浪惹得祸。“这丫头,太不像话了。”大太太气急败坏说道:“我一定捉她向你来道歉。”“在外面雅姐姐不管不顾跑掉,许是会撞到贵人,许是会撞破什么事,更有可能卷进祸事去,倒时她丢得可不是一个人的脸,我不想被她连累。”温暖慢条斯理说道:“我听说,京城命夫们相聚,比首饰衣衫都是暴发户,她们愿意比相公的官职权势,以及子女的才华,同婚事。”大太太暗道不好,“暖丫头”她是真想让温暖住嘴别说了,“都是雅儿不好,我回去一定狠狠责罚,罚她抄写族规,四遍,不,十遍总能让你出气。”“我没生雅姐姐的气啊,挨打的人是雅姐姐,还是您亲手打的。大伯父多年没能晋升,无法让伯母人前显贵,雅姐姐再闹出笑话,伯母别说重返高品诰命的圈子,连如今五品命妇的圈子都得是被嘲笑一个。”温暖眸子又黑又亮,特别真诚:“我都替您难受,总是用我爹的笑话取悦于人,始终不是巩固您五品命妇圈子的根本。”温浪,尹氏,靖南侯之间的爱恨情仇消息满天飞,温暖不信没有大太太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说着温浪同尹氏在温家的恩怨。靖南侯是朝臣重臣,不屑妇人们手段。尹氏自持品行高洁,恨不得早日同温浪断得一干二净,又怎会故意散步她同温浪的往事。哪怕在消息中,她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温浪猪狗不如!尹氏也不喜欢!靖南侯心胸再广阔,也不愿意尹氏同温浪放在一起被人提起。一直以来都是齐二爷负责舆论引导,但没有温家人推波助澜,温浪也不至于人嫌狗憎,犹如过街老鼠。温暖看不上大太太吃着温浪带来的好处,反过来践踏温浪比外人都狠。若不是她占据这具身体,小姑娘即便熬过去,也得被大太太等人作践死。别指望温浪记得做父亲的责任。她看不上大太太,不意味着就看得起温浪。大太太咬着后槽牙,“好,暖丫头说得好,我记住了。”“我其实很怕伯母转瞬就忘了。”温暖笑呵呵:“记住好,以后我帮着伯母教导雅姐姐,您可得记住我的好。”大太太撂狠话失败,憋着一肚子火出门。庭院的门一直敞着,胖子掌柜提着食盒站在门口,见到大太太,问道:“敢问这是温姑娘家?我亲自做了几道小菜,特意送给温姑娘尝尝。”从茶楼回去,他一头钻进厨房,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做了十道菜,又亲自送过来。他毕恭毕敬,不敢在温家面前傲慢。有温姑娘在,温浪就算是头猪,也应该能飞一飞。“小菜还敢往温四爷面前送,你难道不知他家大姑娘是个精贵人儿。”大太太刚想着拿眼前的人泄愤,想着一脚踹翻食盒出气,“吃什么吃?谁会吃猪食。”胖掌柜双手保住食盒,这可是他将功赎罪的好几会,怎能让一个疯女人破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