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有意替他遮掩,可还是没能逃过御史的眼睛,参他的折子雪片似的飞进御书房,摆满了皇帝的书案。皇帝佯作不知。朝堂上,御史们犯颜直谏,皇帝不得不召他进宫严厉申斥,罚他在养心殿跪了一整夜,连撤了三个御史才算堵上悠悠众口没有治罪。从此,京城有了换座位卫持留在皇宫破案,着实为薛宝儿省了好几日的冷香丸,她除了每日教安宁郡主写字,满脑子都是如何攻略礼亲王。她所求不多,只要一个吻和一点点爱。可礼亲王在宫学里就像跟屁虫似的黏着仁亲王,薛宝儿根本找不到搭讪的机会。比如她故意在卫骋面前掉了手帕,可弯腰为她捡手帕的人是卫骏,卫骋仰着头就过去了愣是没看见。再比如她笑盈盈给卫骋请安,各种暗送秋波,卫骋只是敷衍点头,看也不看她,又仰起头走了。宫学仍在继续,太傅每日都能神奇般地在天还没亮,众人都睡眼惺忪的时候满血复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似乎没人打断他能讲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太傅十分享受自己的沉浸式教学,对学生们的态度并不在意,也不怎么管纪律,除非眼皮子底下睡倒一片,或者有人说话声音太大干扰到他的思路。安宁郡主用袖子掩着打了个无声的呵欠,眯起眼望着旁边的山水屏风出神。屏风非常精美,可惜千里江山图的山太多太密,把对面挡了个严严实实,她只能看见卫骏的剪影,还是模模糊糊的。“这屏风也太碍事了!”安宁郡主心烦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她们坐在最后一排,视线刚好被屏风挡住。薛宝儿也觉得很碍事,妨碍她抛媚眼,便道:“我认识那个摆弄屏风的小内侍,午膳时求他把屏风往前挪一挪,郡主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