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她还没至于为了他到杀人的地步。人贵有自知之明,萧景曜很清醒的明白这点。不过这也正好提醒了他,他又问她,“你是如何发现那侍女指甲带毒?以及井田就是幕后主使?”到了这一步,似乎找不出什么理由遮掩了,裴秀珠顿了顿,只好如实交代,“妾身的鼻子特别灵,可以通过气味分辨万物。”“什么?”萧景曜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裴秀珠顿了顿,忽然凑近他轻轻一嗅,道,“王爷方才沐浴用了十白散,是以白芷、白芨、白蔹、白牵牛、白附子、白檀香、白茯苓、白蒺藜、白僵蚕、白丁香等十种香料制成。”萧景曜一愣,却见一旁的福厚使劲点了点头,“没错没错。”裴秀珠又道,“这房中熏香,乃是以杜衡,月麟香,甘松、苏合制成。”萧景曜又是一顿,却见福厚已是两眼放光,对裴秀珠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王妃真乃神人!太厉害了!”萧景曜,“……”这下终于是相信了,他扬了扬手,叫福厚先退下,而后又问裴秀珠,“你是生来如此吗?”反正已经开了头,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裴秀珠便道,“当初赐婚旨下来后,妾身曾经被家里庶妹暗算过,在床上昏睡了许久,等再醒来,就如此了。”萧景曜皱眉,这又是什么原理?虽说想不通,但他又找不出其他解释,只好姑且接受了事实。然而紧接着,他又忽的想起了一事。“你既能识得万物,那时为何会中了厨子的毒?”裴秀珠一噎,糟糕,忘了这茬了!“那个嘛……”她支支吾吾,没等想出个合理理由,却见他脩的逼近道,“所以连中毒也是在骗本王,是吗?”那张俊脸一下离得太近,好看的眼眸直直望着她,叫裴秀珠那个瞬间,脑袋只剩一片空白。萧景曜明白了一切,又气又无奈道,“为何要骗我?”他说“我”,甚至忘了以“本王”自称。裴秀珠突然十分愧疚,只好道,“妾身怕实话实说,您会不相信的。”“你可知道那几日本王有多担心?”他紧敛长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那可是砒霜啊!他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落个非死即伤,要不然就是变成傻子的结果。裴秀珠嗫嗫喏喏,实在无法,最后只好道了句,“对不起嘛……”却还撅着小嘴,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萧景曜气得,上下瞅她几番,忽然将她拉到怀中,就要亲下去。哪知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禀报声。“王爷,圣旨到!”圣旨?裴秀珠吓了一跳,忙从他怀中挣脱出,奇怪道,“怎么忽然有圣旨?”萧景曜倒淡定得多,只道了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语罢理了理衣襟,与她去到了院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肃王妃此番虽蒙冤受屈,却仍竭力为大梁排除忧患,找到真凶,朕心甚慰。今特赐赏,以示安抚。”赐赏?裴秀珠懵逼的谢了恩,就见一个个小太监排着队向她展示来自皇帝公爹的赏赐。有南海珍珠,江宁云锦,翡翠玉如意,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铜酒壶,上写着几个大字——“延年益寿露”。裴秀珠,“???”这是什么奇怪东东?宣旨太监忙在旁解释,“此乃陛下修道所得之圣水,饮之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十分珍贵。”裴秀珠,“……”好吧,原来是皇帝“修道”得来的,果然贵重,她忙做出荣幸之至的模样,吩咐红豆,“快好好收着,要供起来才成。”红豆应是,忙上前接过,小心翼翼抱进怀中,几乎连路都不敢走了。眼看赏赐分发完毕,宣旨太监原回宫覆命去了。府里没了外人,夫妻俩回到书房,裴秀珠这才敢问萧景曜,“陛下怎么会突然赏妾身?”萧景曜今早才从宫中回来,正好知道些原委,便与她道,“今早丞相入宫,为你好一番诉苦。”——自打那井田三郎败露潜逃,这几日朝中均是对东倭的口诛笔伐,裴照松更是趁机为二女儿好好叫了一回屈。他乃皇帝心间最倚重的人,皇帝自然不会不给面子。裴秀珠这才明白了,敢情这赏是爹替她要来的。心间正暗自佩服爹,却忽然被萧景曜又一下拉进了怀里。方才没做完的事,他得做完才成。裴秀珠有点着急,推拒道,“王爷,现在是白天。”萧景曜低笑,“那本王尽力快一些。”语罢便按住她的双手,径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