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久地压住不曾移开,泛粉的眼皮半掀着,眼尾洇着水雾,平静地散发阴湿的杂乱气息。
启唇。
亲亲我。
碰碰我。
青年蹭她,乌黑的长发似漂亮的水藻从肩上散下,同身躯一样,完全、绝对的覆盖住她。
他望着她,眼底有渴望,乞求也越来越强烈,好似她再不作为,下一刻他洇红的眼眶就会落下难忍的泪珠。
所以他压住她的唇,然后慢慢地舔她,去顶她的唇齿,企图钻进里面与她做世间最快活、最黏腻的事。
她连吐纳喘息都很艰难,窒息感使她先松懈。
季则尘眸光乍然亮起,漂亮的面容因为亢奋瞬间浮起红晕,压在上方的身躯发出颤栗。
他愉悦地抵开她的唇,然后轻而易举占领温潮的唇腔去黏腻地纠缠,还从喉咙不断发出吞咽和呻。吟。
细长手中黄皮书被捏皱,被纠缠的身子压过一道又一道褶皱,最后又被胡乱蹬的玉足踢滚落地。
依稀被压住的还有少女吞咽不及的气急败坏。
“衣冠禽兽。”。
下过雨的林中天潮地湿,青空干净,光影破碎。
唐袅衣照旧坐在门口等他归来,她的也已经好上不少,只走路稍稍有些跛。
此时她百般无聊地撑着下巴,盯着远处抿了抿还隐约泛红的唇,思绪早不知发散至了何处。
自那日季则尘与她交吻过后,好似格外痴迷这等晦涩之事。
每夜无论她藏去何处都会被他寻到,然后圈在怀中如吞噬猎物,慢条斯理的将气息覆在她的身上。
往日的高不可攀的禁欲气似被打破,克己复礼的圣者落了尘,沾满了俗人的七情六欲。
而且他很会吻,也很会喘,每每都会吻得她好几次险些失控。
幸而他似只痴迷交吻,缠吻至受不住时便会抱着她,满是慾气潮红的脸会克制地埋在她的脖颈,轻喘着缓和。
虽两人之间止步于此,但她还是心有不安。
为保命骗了季则尘,已是准备好待他恢复记忆后承受后果了。
但现在两人这样的关系,她不敢想后果究竟能不能承受。
唐袅衣仰头望向天空长长吁叹。
何时才会到给季则尘下药,下完药后再作死一次,关于反派的剧情就该结束了。
她叹息完后垂下头,本欲起身回屋,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搜寻着什么。
以为是寻季则尘的人来了,唐袅衣心中一惊,下意识蹒跚着脚步藏进屋内的隐蔽的地窖中。
此地窖应该是原主人用来储存食物的地方,藏得隐蔽,若是不推开厨房的干草,很难发现这里有个地窖,刚好给了她藏匿的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蜷缩着四肢,蹲在黑暗中,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的确是有人来了,不止一人。
他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见荒废的村子只有这一个房是干净整洁的。
厨房、寝居,甚至院子甚至院子外还晾着洗过的衣裳,明显有人居住的痕迹。
外面的几人开始说话了。
语言古怪,不太像是汴京的人,更不像是季府的人。
唐袅衣仔细听了听语气,还有外面的动静传来,判断出那些人认为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此处。
暂且不明那些人是哪里的人,唐袅衣不敢贸然出去,但又担忧那些人若是再搜寻得仔细些,她可能就有被暴露的风险。
她在黑暗的地窖中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子,伸手摸着周围,想找有没有什么能让她躲藏的东西。
手刚伸出去,指尖触及的却是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