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嗞啦乎的模样,对于师兄来说岂不是夭寿了?”“我现在比较担心小师妹会不会被大师兄半路丢下去。”怪不得气血翻涌,这能不拧断头就算小师妹好运了。是这样,无极宗是个远近闻名单身狗宗门,剩男遍地都是,弟子们深深担忧从今往后,会不会宗门又少了个娇俏姑娘。这要是被谢连辞捶了,估计得跟从前那些女弟子一样转到隔壁山头。谢连辞其人,甚少与门中弟子交谈,虽然修为上是众人仰慕的对象,然而自从前那些女弟子一窝蜂追求受挫后,山上就留下了有关他的传闻。性格孤僻,不善言辞,看起来又冷又阴郁。哦,他可能还有重度洁癖。这么个人,总而言之一句话,居然是个看起来比魔头还要像魔头的正派人士。风评被害的谢连辞此刻正站在占星楼上,顶楼风大,吹得他白色外衫猎猎作响,旁边站着位白袍老者。“师尊,辛瑶我已见到。”“这孩子怎么样?”“理智冷静,有些小聪明。”“温折玉的事情你打理好,辛瑶既然不愿意说开就掩护着。”“是。密室里还有个女人,是当年失踪的姬明夭,如今昏迷不醒,但有好转的迹象。”“姬明夭……原来是这样。算是折玉作孽,我会安排你风师叔救治她。”白胡子老者打了个哈欠,浑浊的双眼此刻露出精明,“连辞啊,你命里有这一劫,我占卜的结果是辛瑶这孩子,你跟她将有些情谊。”谢连辞点头,“我知道。”“哦你知道啊,那就好好将……”“她没了师尊,不如您收她为徒,如此我便是她亲传师兄,想来这便是命定的同门手足情谊。”掌门:“???”岳清风神情复杂地盯着他这憨批徒弟,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什么情谊?”谢连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自然是同门情谊。”这话真叫人没法反驳。掌门眼身带了几分怜悯,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你下去吧,辛瑶根骨极佳,入我门下也未尝不可。”他似乎预感到这位徒弟往后会有多打脸。待到谢连辞退了下去,他长叹了口气,“年轻人,不要总是这般二愣子。”无极宗上上下下这种直男风气到底都是跟谁学的?几百年了,怎么就没出过几对道侣。岳清风抬手看了看前几日算得命盘,深觉谢连辞这榆木疙瘩命中一劫大抵要吃些苦头。红莲小院。辛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暮日黄昏,天边通红光影透过纱窗落在地上,如梦似幻令人疑心是不是在梦中。她起身喉咙火烧一般,“水……”蓝色衣裙的少女急得掉眼泪,端着杯盏喂给她,“阿瑶,你吓坏我了,要不是大师兄,我们根本不知道你竟然伤得这般重……”“我睡了多久?”“足足三日。你怎么就被魔族给缠上了,要不是温折玉舍命相救,我真的怕……”“苏玉啊,你怎么还是跟老婆婆一样絮絮叨叨欸,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嘶。”她起身碰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其实也没什么重伤,主要是搞死温折玉的时候,被他的气息波及到,加上从前的五次取血,她才一时体虚晕了过去。苏玉气得想要跳起来打她,最终还是选择拿药喂给她,“喏,把药喝了,大师兄特地带过来的,用极品雪莲熬制而成,喝光它,赶紧的。”“你确定这玩意儿不是毒药?”这绿了吧唧还黑糊糊的浓汤怎么看怎么瘆人。“搞快,别让我塞你嘴里。”辛瑶一言难尽地灌了进去,味道和想象中一样苦涩又泛恶心,她仰着头,“我不行了,好师姐你快拿走,这味儿能让我当场去世。”苏玉笑了一会,察觉辛瑶是真的没什么大事,挠了挠头有些愧疚,“阿瑶,这几日我和棠迟在炼妖谷接任务,所以不在宗门。”“没事,好在纸鹤被大师兄捡到了。”“说起大师兄,他真的比传闻中还要吓人。”“什么?”“他把你送回来的时候,我总觉着他很高冷。”苏玉回忆了一下,有些不解,“他抱你回来就跟抱着木头似的,面无表情有点像个恶鬼。”“师姐,你这是人身攻击,我哪里像木头了。”“你这身材哪里不平了?”辛瑶:“……”师姐的话题永远都是这么让她插不上话。她思忖了下,这么说在地牢里昏迷后,是谢连辞带她回来的,纵然只见过一面,然而她倒没怎么觉得吓人,顶多是有些奇怪的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