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阳自然也是违背不得。“总有一日,本公子会将你赶出侯府的大门。”梁景阳咄咄逼人。苏宁悠一脸无所谓。她将一旁的狸猫小心的抱到自己怀里来,用着桌上的早饭时,还不忘喂一些食物给那狸猫吃。这狸猫,一身雪白的毛发,柔柔软软的,抱着实在舒服。“日后,不需要你赶,本小姐也会自个儿从这梁府里出去。”说罢,便继续喂狸猫吃东西了。梁景阳气急败坏,只得坐在一旁生闷气。与梁景阳第一次见面,苏宁悠与他的梁子便是结下了。两人看彼此都不顺眼,吃了早饭之后,苏宁悠便出府去了。到底是京城第一大商的女儿,苏宁悠出嫁,她爹娘给她准备了好些陪嫁。这些陪嫁里边,就有一处別庄,以及好几处商铺。那些商铺,都在京城里地段最好的街道上。她爹娘事先多少也是知晓梁景阳性情纨绔,有可能委屈了苏宁悠,出嫁前该准备的陪嫁,一样都不少。今日出门,苏宁悠是要去那些商铺里边看看的。春日里,依旧寒冷得不行。苏宁悠一身水绿色的春装,脚踩着一双白色的绣花鞋,与水心一同走在街道上。简单的衣着,淡淡的妆容,连连引着路人的侧目。在几家商铺各自看了一会儿,苏宁悠就带着那些账本,去了自己的別庄。別庄是一个三进院子,里边的东西准备得很齐全。侍候在里边的婢女工匠,每日都将屋内打扫一遍。苏宁悠带着账本,去了自己常去的那个屋子,在里边,一呆便是一天。瞧着太阳快要落山了,苏宁悠才从屋内出来。自小就跟在爹娘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苏宁悠学会了打理生意的手段。便是嫁人了,她也不愿每日呆在后院里边。说得难听些,如今苏宁悠不好好经营自己的铺子,日后她与梁景阳和离了,连个去处都没有。目前爹娘自然是能养她,若是爹娘不在了,谁能养着她?兄弟有自己的事情,她也不能麻烦他侍候自己终老。回到梁府,梁景阳已经不知去了何处。见不着那个男人,苏宁悠也乐得自在。待到用晚饭时间,梁景阳居然回来了。见他那一张满是怒气的脸,苏宁悠便猜测到是永安侯对他做了什么。沐浴过的梁景阳,换上了一身玄色衣袍,腰间整齐的束着一根黑色腰带。身上没有了酒气,眼前的男人,瞧着比早晨时要顺眼一些。婢女将饭菜准备好之后,便退下去了。屋内,只有苏宁悠跟梁景阳。对方脸色不好看,苏宁悠也不跟他找晦气。当下,便是端着饭碗开始吃饭。梁景阳见苏宁悠这般,一张脸越发的难看。吃饭时,时不时的发出剧烈的声响。苏宁悠见他这般,便开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是自小就定下婚约,我自然不会嫁过来。你看我不喜欢,我看你自然也是不喜欢的。既然两看生厌,待到这阵子的风头过去了,再和离便是了。”屋内,烛火摇曳。自窗户吹进来的晚风有些凉,苏宁悠好似是感觉不到一般,说完了话,便继续慢悠悠的吃着面前的晚饭。今晚的伙食极好,都是苏宁悠喜欢吃的。永安侯夫人知晓苏宁悠喜欢吃排骨那些,早上起来便吩咐厨子准备食材。伙食对了胃口,苏宁悠的心情也是好的。梁景阳闻言,抬头看苏宁悠。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苏宁悠。眼前的女子,杏眼桃腮,腰身纤细,窈窕多姿,与京城内的名门千金相比,容貌有过之无不及。听着她如此纵容的说着日后和离之事,梁景阳心中又不甘起来。梁景阳自然是愿意与苏宁悠和离,但是和离之事也要他提起才是。自苏宁悠口中说出和离一事,好似被抛弃的人是他一般。“要提和离,也是我来提。你一介女子,提和离算什么事?”这话说得别扭至极。苏宁悠听出他话里边的意思,抬眼扫他一眼,说:“终究是要和离的,我提你提不都一样?我若是不提,你还以为我们苏家女子会一直巴着你梁家大公子不放。如今我自个儿提出和离之事,你又不高兴了?你们梁家的孩子,怎的一个比一个难侍候?”梁景阳:“你!”苏宁悠不搭理他,用了晚饭,便让水心打热水过来,她准备沐浴。明日是回门之日,又见着自己的爹娘,苏宁悠心里边高兴,万不能被梁景阳那个纨绔子弟破坏了好心情。后边的梁景阳,明显是气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