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琛忙走了过来,也不嫌弃纸片人是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了。他将纸片人拿在手上,一看果然和出现在他家里的一模一样。再看纸片人的手,果然一片殷红,那是血染上去的颜色。而纸片人的一条腿已经撕裂开来,正半挂不挂地连在身子上。许就是因为这道伤痕,所以这个纸片人才作废的。裴云琛目光沉沉地环视了一眼四周,然后将纸片人放进了口袋,离开了这里。他心中有什么风暴在酝酿。一边走一边吩咐小吴:“你给冯秘书打电话让他来查这件事,那黑衣人是谁。还有,我昨天逛公园遇到条疯狗,你也让冯秘书查查那边的监控,尽量查清楚……”然后裴云琛又具体说了昨天遇到恶狗的事。小吴越听越心惊,裴总这是……不,裴总和他家的鸡……不不,应该是裴总家的鸡……怎么就被盯上呢?短短两天就遭遇了那么多。刚才看监控,抢鸡的还是两拨人。小吴不敢深想也不敢问,只老老实实记下了裴云琛的吩咐。偷偷瞄一眼旁边裴总的脸色,太可怕了。平时在公司训底下的员工也没见这么恐怖过。“我接下来有事就不回公司了,你回去和冯秘书说一声,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说完裴云琛上车关门,毫不拖泥带水地驱车走了。等红绿灯的时候,裴云琛翻出之前记下的归云子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那头的归云子说道:“贫道在观里等着裴施主到来。”一个小时后,裴云琛来到了白云山脚下,坐缆车上了山,见到了归云子。归云子依旧是之前见到的一身灰色道袍,手持拂尘,眉目祥和,一派的仙风道骨模样。裴云琛和归云子见了礼,也不多寒暄就直接将口袋里的纸片人拿了出来。归云子见到纸片人上的血迹,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向裴云琛。裴云琛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于是简单说了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我家里养有一只宠物鸡,品种有些稀罕,有人想要买被我拒绝了,之后就有术师隔三差五地弄些纸片人或者黄鼠狼、老鹰等想要来偷我家的鸡。今天一早我家宠物鸡生病,在送去宠物医院的路上就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给抢走了,结果又跳出来一人操控着这纸片人抢走了黑衣人手上的宠物鸡。”裴云琛指了指纸片人,“这上面的血迹就是那黑衣人的。”归云子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找来剪刀将纸片人沾有血迹的地方给剪了扔进火盆里烧掉。然后摸出一张黄色符纸点燃,符纸燃烧完纸灰落地,剩下最后一点火星的时候,归云子指尖轻轻捻起了那撮灰烬,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火星子亮了亮,落到了纸片人脚上。纸片人脚上随即被烫出了一个碳灰的烟斑,一缕极细极淡的烟飘了出来,向着一个方向而去。然后裴云琛就看到那个烟斑在以极缓慢的速度扩大。纸片人在燃烧。这一幕让裴云琛觉得稀奇不已。“走吧。”归云子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纸片人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要尽快找到人。”赵友峰从黑衣人手中抢到红小鸡后顿时喜不自胜,撒腿就跑。他匆匆跑回了租住的底下停车场地下室,三两下将自己不多的东西收拾完,再提上装着黄鼠狼的笼子离开了。六天前他施展五鬼搬运术去偷蛋,结果没想到那天晚上竟然打起了雷还劈下了闪电,五只鬼中的三只鬼不幸被雷劈了。而他也因此遭受了术法的反噬。他待在地下室里好好休养了几日,身体才算缓了过来。昨天晚上出门买饭的时候偶然听人说起公园那边红小鸡大战恶狗的事情,仔细打听后心头顿时一阵火热。他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蛋竟然破壳了。想着要是当时他在场,肯定御使黑鹰去把那只鸡给叼回来。可惜黑鹰在城市飞太扎眼了,上次之后他就把黑影给带回了山上去。赵友峰越想越是按捺不住,于是当天晚上十二点后,他御使了还在身边的黄鼠狼再次进了裴云琛的别墅去偷鸡。然而黄鼠狼才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一身伤独自跑回来了。没抓到鸡。没把鸡带回来。赵友峰气得将黄鼠狼重新关回了笼子里去。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思前想后,最后想到——黄鼠狼虽然带了一身伤回来却都是些皮外伤,看着狼狈伤却不重。而那只鸡只不过才破壳没几天,还是只小雏鸡,就算厉害应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既然黄鼠狼能伤成这样,那么红小鸡估计也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