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物吉贞宗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这回绝的也太快了吧。到底是哪里表现的不好,以至于无法获得主人的信赖。物吉贞宗忧心忡忡,感觉自己这把刀刚刚遇到铃音,就即将面临“失宠”的危机。江雪左文字倒是能猜到铃音的一点想法。可他什么都没说。铃音咬住了下唇,皱着眉头,这种常人做来显得苦大仇深的表情,放到她身上,反而透露出一种脆生生的倔强来:“这件事……我去。”物吉贞宗下意识地回答道:“没关系的,江雪也很可靠。我毕竟还没有出过征,谨慎一些也是……等等,主人你说了什么?”“我去。”第二次重复时,铃音反而舒展开了眉头。她似乎是觉得物吉贞宗的反应很有趣一样,用袖子捂着脸偷笑起来——就算要掩饰笑容,也稍微尽心一点吧,弯如明月的双眼完全将她出卖了:“噗嗤嗤……”物吉贞宗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主人,请您收回成命。”“为什么啊?”“那是因为……”物吉贞宗正想理直气壮地反对时,突然卡住。他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是有些无理取闹的。铃音在他和江雪左文字的看护下离开城池,远比兵分两路更稳妥。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希望铃音以身冒险。但这不可笑吗?兵,凶也。物吉贞宗作为一柄胁差,正是为了战斗而锻造的。他辗转过数任主人,甚至有名震天下的王者,他才以幸运之名而名满天下。而物吉贞宗自己也很是自豪。这样的他,阻拦主人战斗,难道不可笑吗?这种矛盾的心情,让物吉贞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那么事情就这样决定了。”等到铃音急匆匆地去准备行李的时候,物吉贞宗不由哀叹了一声:“就这么让她……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实力不足,护不住铃音安全,只是……万一发生了意外怎么办?江雪左文字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那位物吉贞宗吗?”他不是物吉贞宗的话,还可能是谁?物吉贞宗一愣,正想自证,但瞬间他又反应了过来——他怎么可能是一把患得患失的刀,他应当是迷之自信,永远相信胜利和幸运都站在自己身边的性格才对。物吉贞宗还没思索出一个结论来。江雪左文字就已经捻着念珠走开了。……铃音的拯救珊瑚的伟大计划,最终死于家门口。物吉贞宗拦不下的主人,最终被人见阴刀的侍女强行拦住了。她似乎很不能理解,铃音这个时候要出远门的想法:“明天就要结婚了,不好好休息,往外面吓跑什么!”铃音:“……”诶,对哦。她好像还要结婚来着?前段时间,铃音照顾珊瑚,日夜颠倒,整个人完全丧失了时间感。而人见阴刀也毫无“要结婚了”的自觉,他颇有点神神秘秘的,似乎是在忙,但谁也不太清楚他在忙什么。偶尔和铃音的见面,也有一种专门“掐”出时间的感觉。不怪铃音没多想——虽然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但铃音觉得,那也分“感觉”的。虽然人见阴刀也是数一数二的阴柔系美男子,但他和铃音相处的时候,确实是半点暧昧氛围都没有。以至于,在铃音单方面感觉到两人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也只是当做纯粹的朋友。失、失算了。按照常规,难道不是大婚之前有大堆剧情的吗?诸如私奔或者婚前恋爱什么的……铃音绝望地想,这游戏又不按照常规来。虽然她假设的的剧情老土了点,但是完全不按套路来,把她打的这样措手不及这样的勤快,她也很绝望啊。铃音纠结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两位付丧神。江雪左文字和她对视良久。——然后他低下头,开始低声念经。铃音:“……”物吉贞宗倒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但随即停下了。他还没有见过那位少城主,不过,铃音在说道珊瑚的时候,提起了几句。她说起人见阴刀时候的语气很是熟稔,显然关系并不差。而且,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铃音的恼火更接近于这件事破坏了自己要去救珊瑚的计划,而不是对婚姻本身的反感。“物吉!你也是个叛徒!”铃音责怪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很像是一只在发脾气的小奶毛。物吉贞宗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笑。他单膝跪倒在铃音面前,请求道:“让我去吧。”他顿了一下,以更加笃定的语气说:“请让我帮忙吧,我定然会将那位珊瑚小姐顺利带回的。我之所以被称为物吉,是因为我确实能带来胜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