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才问:“真的?”守卫想点头又不敢点头。梁晓才便把刀插到一边。守卫狠狠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听“咔!”一声,他就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差点被埋的人整个僵在土坑里,一动不能动。他大约没被要埋他的人吓到,但是被梁晓才吓到了。梁晓才问:“还不走?”那人咬咬牙,突然站起来,又噗通一声跪到了梁晓才对面:“不知恩人尊姓大名?”梁晓才“哼”一声:“有机会跑就赶紧跑,再说知道我的名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人说:“跑了也无处可去。若恩人不介意,这辈子苏问清愿给您做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梁晓才:“我凭什么信你?”苏问清说:“我知道您说的账册在什么地方。”度日如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梁晓才跟苏问清一人一把铁锹,吭哧吭哧对着坟地开挖。苏问清指了个相当精准的地方,说里面一定有账册,他之前看见人埋过。结果梁晓才跟他都挖了快半米深了,连一条蚯蚓都没看着。梁晓才“吭”一声把锹戳进地里:“你小子别不是记差了吧?”他不信这个时候苏问清还敢跟他说瞎话。苏问清也着急,因为在他被埋的时候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找到账册然后逃出去。而且他也确实记得蔡军师把东西埋在了后山坟堆里,他连那埋账册的地方有什么特点都记住了。他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脚下的土地,又展臂朝着某个地方量了量,后说:“我数日前确实看到蔡军师带人到了这地方,并且还把这里给挖开过。当时他们可不是来埋人的。”梁晓才这时不知想到什么:“来,你站这个位置。”苏问清不知梁晓才要做什么,但现在只怕梁晓才让他下刀山他都不会含糊一声,因为他很清楚,若刚才不是这个蒙面的人帮他,他这会儿只怕已经断气了。梁晓才不管那个,他往西北方向,也就是他之前来的方向退了退,之后站到某一处:“苏问清,你再往后三步。”苏问清照做。梁晓才说:“向你左手边走五步,再退五步。”苏问清再次照做。待他站好了,梁晓才回到他站的地方。苏问清问:“您要做什么?”梁晓才冷冷一撇,黑布巾上那双犀利的眸子锐利如剑:“你被带过来的时候那个举火把的小子就在这一片转悠。大晚上守着乱葬岗,守什么呢?”苏问清一想是啊,没事谁会大晚上守着乱葬岗?还怕死人跳出来跑了吗?他赶紧把地上的火把举起来给梁晓才照亮。梁晓才注意到脚下的这片土地乍一瞅跟其他地方也差不多,都被挖过,都是隔个两米远就是一个坟包。但是有个坟包却与其他坟包不同。明明看着都差不多,但是踩上去就能感觉到,其它坟包无一例外都是踩得实实的,这里却只是周围一圈是实的,越往中心踩越松。“挖这。”梁晓才说完便开始动锹。苏问清现在就是指哪打哪了,他跟着梁晓才一起挖,挖了还不到三十厘米深就看到里面有个长方型的木盒。木盒挺重,梁晓才搬出来,开箱的时候让箱口对着另一面,免得有毒气什么的。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什么都没有。里面大约有十来本账册,每本都挺厚。梁晓才让苏问清翻了翻,苏问清大致看了,颇有些惊喜地说:“太好了!就是这些!”看来这小子还识字。梁晓才一面疑惑着苏问清的身份,一面把自己带东西的包袱皮拿出来,把账册全部装上,其中两本收进自己怀中。他抬头看了眼苏问清,明知带着这人会比较麻烦,却也没特意说不许。苏问清果然跟上来了。他倒也识趣,没有问东问西,只是在发现梁晓才走的方向之后一脸震惊地看着梁晓才,告诉他:“恩人,那边可是营地!您还要回去?这太危险了!”他很信任梁晓才的能力,但是万一呢?梁晓才说:“难不成你还想用两腿跑?”他可没那个闲心。为了不要被抓到把柄,他离开虎头关时并没有带着夜风。他开始坐的是马车,换了另一个镇子上才找的马,“对了,你会骑马吧?”苏问清说:“您要去偷马?”梁晓才说:“偷什么偷?那叫借用!你不是铁臂军的人?用一下你们营里的马怎么了?”苏问清想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虽有些担心,却还是点点头。梁晓才直接带人奔向马厩。他是个胆子大的,再加上先前他偷的酒和肉里都下了药,虽然他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吃喝,但是只要吃了喝了,他偷马这事就简单得多。当然,不简单也是要办的。快到马厩时他按住苏问清:“在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