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纨绮一手扶着刘修斯的胳膊,还与他耳语,看起来十分的亲密。
刘易斯一瞬间,觉得自己眼睛都红了。
同时,对面包厢里白太太和七叔也走了出来。白太太十分熟稔地摸着刘修斯的肩膀,又跟他笑着说什么。刘修斯含笑点头,看起来温柔得很。
刘易斯深吸一口气,别过头,看着镜面墙壁,发现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发红。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眼睛还是正常的,并没有疾病,也没有发烫,但他的脑子却已经要炸掉了。
刘修斯也算是信守承诺的,既然白纨绮办好了事情,刘修斯也不遗余力地帮忙。吃饭的时候,刘修斯完全按照白纨绮的要求,跟白太太虚与委蛇了一番。也装作和白纨绮相亲得很顺利的样子,好让白太太放了一百颗心。
白太太和白纨绮都指望和刘修斯的关系,能让白纨绮在老白面前长点脸。
老白确实对这件事还挺满意。虽然老白已经听说了刘修斯不是老刘的种这件事,但现在刘修斯还是大股东、还是董事长,老刘家那些都不成器的,恐怕以后老刘的产业还是要落在这个刘修斯手上。那么刘修斯是不是老刘的亲儿子就不重要了,毕竟,人稀罕的是老刘家的钱,又不是老刘家的dna!
刘修斯在席间与白太太好言好语的,也不似外界说的那样,是一个对长辈无礼的人。白太太更是喜欢了。
说起来,刘修斯确实不讨人喜欢,但他要是像讨谁的喜欢,都是极为容易的。这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吃完了饭,白太太仍然热情的很,又玩着刘修斯的手臂,说:“刚刚你不是说惦记我们家的白牡丹茶吗?我们在政和县的朋友正好送了些过来……趁时间还早,你也来我们家尝尝呗?”
刘修斯脸露微笑,说:“那太好了。刚刚在席间都被您说的犯了茶瘾了,正好去解解馋,只要您不嫌弃我牛饮,喝得多,暴殄天物,那就最好了。”
“怎么会嫌你?喜欢你都来不及啦!”白太太笑盈盈地说。
于是乎,白太太和白小姐这对精致的母女便一左一右地挽着这个大帅哥往外走了。
看着这一幕,刘易斯倒似做贼似的,缩在角落没吭声,生怕被发现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看见亲人、熟人和长辈路过,却不去打招呼——这么做,真的太不得体了。
可是最近,刘易斯做的“不得体”的事情还止这一件么?
岩茶和邵丹桂在一旁看着刘易斯,也觉得奇怪,但见刘易斯脸色不好,便也不语,只默默站在一旁陪着。
过了一会儿,刘易斯稍微平伏过来了,才发现气氛尴尬,岩茶和邵丹桂都木头似的杵在自己身边,仿佛在等自己缓过劲儿来。
邵丹桂见刘易斯回过神来了,便面带关切神色地问道:“怎么了?”
刘易斯忙说:“没、没什么……”
岩茶倒是看得清楚,刘易斯一看到对面出来的那四个人就魂不附体的,肯定有问题。岩茶脑子里还自动想象了一遍恩怨情仇的话剧,好奇心旺盛,便径自问刘易斯道:“是遇到仇家了?还是……前女友?”说着,岩茶还笑了起来。
邵丹桂觉得这话问得不太好,立即给岩茶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乱说话。
岩茶接过了女友的眼神,便闭上了嘴,但脸上还是满不在乎的。
刘易斯听到“仇家”和“前女友”的比喻,真是哭笑不得。
“不,没有。”刘易斯顿了顿,说,“我们走吧。”
岩茶又问:“您今天开的什么车呀?还是上次那一台吗?”
刘易斯淡然一笑,说:“我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岩茶眼前一亮,语气里充满了羡慕,“那你家里很多车子了?”
“也没有很多。”刘易斯答,“就几台吧。”
岩茶“喔”了一声,又追问:“那最贵的呢?是什么样的?找天开出来给我们长长眼嘛!”
看着岩茶如此雀跃,刘易斯却是提不起来兴趣,淡淡笑道:“贵的都是我哥开的。”
刘易斯说到这份儿上,却没让岩茶退缩,岩茶只说:“真的呀?那找天咱们也见见你哥呀。毕竟我们既要合伙,也是自己人了。找天我和丹桂也好上门拜访拜访……丹桂,你说呢?”
邵丹桂忙摆手说:“要是不方便也就罢了。lewis的哥哥应该也很忙吧……”
“嗯,”刘易斯笑答,“是挺忙的,平常也不怎么见人影儿……”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刘易斯胸中烦闷,但仍坚持绅士风度,看天色不早,便开车送了两位女士回家。把女孩子送回家之后,刘易斯才驱车回自己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