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公主虽在对方的弩箭之下,马上的濮王却有一种被俯视的错觉。听见她提到父皇,濮王仿佛看见了那张威严的脸,不由得露出了畏惧之色。虽然半年没见到父皇面,但那个九五之尊的父亲依旧让他胆寒。见他有些发愣,他身边的黑袍人忽然说道:“濮王,你在怕什么?既然做了,不如一做到底,射出的箭没有回头路!”他的声音低沉浑厚,言词生硬,不像是中原人。濮王只是思索挣扎了片刻,就像是想通了什么,神色决然,朝顾月敏一马鞭挥过去,道:“本王何须你来教训?你别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的嘴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为了给你嫡兄太子收买人心而已!嘿,现在天下谁不知道,你明辉公主乃是朝堂的伯乐,朝廷上下的大臣个个对你交口称赞,说你‘有先皇后遗风’!我呸!你和你那皇后婊子娘如出一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明辉公主一动不动,旁边的陈谦金刀疾出,一刀劈断了挥来的的马鞭。听见她辱骂母后,明辉公主终于忍不住怒道:“顾嚣,你敢侮辱我母后?父皇骂你禽兽不如,你还真引以为豪!”看见明辉动怒,濮王立刻高兴起来,在马上晃来晃去,说道:“我就辱骂了又如何?你母后夙沙一族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东西!我禽兽不如,你那表哥夙沙离便比我好一点儿,堪比禽兽!我姐姐安淑公主在十一岁便给他强暴,如今我姐姐面首无数,风流放荡,谁说不是你表哥的功劳呢?”明辉公主脸色有些凄然,顿了顿,道:“母后已经将他发配海南,他一家七口,在路上全给盗匪杀了。那混账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安淑姐姐她……”“住口!你不配提我姐姐我封号!”濮王冷笑道,“不错,你母后夙沙悦容是将他丢出皇城,给我姐姐杀了解气!但这废物,若不是夙沙悦容做靠山,他怎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夙沙家个个都是心机深沉之辈!你当我不知道?前几日那一场刺杀,我早听七哥说了。嘿,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故意放出消息给太子府,目的就是为了抓出太子府中奸细。消息一出,果然将老二老七的一大把的细作给揪了出来,可笑老七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自以鸣得意。你大张旗鼓的寻找你那病秧子驸马,嘿,不会是想凭着苏策的势力借机栽赃陷害吧?”说完自觉聪明绝顶,更是得意,挥舞着双手道,“我听说你来白马镇,就知道你定会上白马寺,提前在此埋伏。你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但在这里,还不是一样任由我宰割?本王今天就是告诉你,凭什么我姐姐就该给那废物染指?我要让夙沙悦容在地下知道,她的女儿,也不比别的公主高贵到哪儿去,一样是婊子货!古砚、陈谦听出他话中深意竟然是要羞辱公主,两人眼中鲜红,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千刀万剐。他们忽然想到先前明辉公主自绝的话,脸上不由得显出悲绝之意来。明辉公主却盯着那灰袍的男子仔仔细细看了几眼,忽然说道:“顾嚣,你竟然勾结匈奴人!”那灰衣男子听见她的话,哈哈一笑,拉开了斗篷,露出一颗又大又圆的光头,浓密的胡须,以及右耳上比拳头还大的金环,前胸露出,一个大大的虎头纹身张着血盆大口,栩栩如生。明辉公主眯了眯眼睛,道:“阁下莫非是匈奴白羊部落的赫连多铎?”灰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大声道:“赫连多铎是我的长兄,我是赫连锦。”明辉公主冷哼一声,看向顾嚣,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是不是答应了匈奴人条件?你若出卖了汉人,父皇绝不会饶过你!我顾氏皇族、大燕、乃至天下门阀也不会放过你。”顾嚣怒喝道:“那又如何!”他的语气中难以掩饰的焦躁,拉开衣襟,大声道,“反正父皇也不会放过我,索性我就做大点又如何?大丈夫不能留名青史,也要遗臭万年!等匈奴大军南下,父皇可没有时间来找我的麻烦!”明辉公主大惊道:“你要放匈奴人南下?顾嚣,你疯了!”赫连锦说道:“九皇子,她是在拖延时间!”顾嚣哈哈笑道:“我送了几本天竺的孤本经文给空闻那老头,他已经带着几个弟子去悬崖上参禅去了,十天半月是不会下来的!顾月敏,你就死心了吧!没有人会来救你!”026亮剑“本宫何需旁人来救?”顾月敏却冷笑一声,对赫连锦道,“常听说赫连多铎是白羊部落第一高手,就不知道赫连锦算是个什么高手,本宫今日就来见识见识!古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