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肖队!”周靖恒闻言大喜,都不用人来押他,他自己颠颠地去追江明译了。霍令殊站在花海里看着面前数年不见的女人,兀自一笑:“塔依夫人,我人已经来了,您究竟想干什么?”“阿莫,你看这个院子是不是和当年的别院一模一样?”塔依答非所问。“不一样。”霍令殊敛了笑。“哦,对,”塔依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当年的别院里种的是红色的玫瑰,还是你替我选的。”“是吗?可能随口说的吧。”霍令殊单手插着口袋,显得漫不经心。她不是故意刺激塔依,当年昆什将鸢尾别院送给塔依以后,塔依嫌弃鸢尾白得素淡,想换一种花种着,自己又拿不准,就问了当时候在她身侧的霍令殊,霍令殊见塔依当时穿着一身红,就随口说了个玫瑰。塔依闻言微微变色,却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看来阿莫对我的敌意不小。”“我说塔依夫人,您大费周章地让我上岛,就为了请我来看你这片不伦不类的变异玫瑰花?”霍令殊一点也不想听她在这里怀念什么往事,要不是她在这折腾,这会儿自己应该在绥城冬暖夏凉二十四小时恒温的陆家大宅里陪阿宁备考来着,哪需要站在这孤岛上吹海风,还要被强制观赏辣眼睛的异种玫瑰,看得她眼睛疼。她记得塔依的审美当初还挺正常的吧,现在怎么这么一言难尽,阿宁随手折的小红花都比这好看。不过终究估计着自己目前的处境,霍令殊没敢把嫌弃表现得太明显。“怎么,你不喜欢吗?”塔依折了一支玫瑰举到霍令殊的面前,“可是你当初给我修复的花环上的玫瑰,不就是这样子?你还说……”“红玫瑰太普通,特别的才配得上小夫人。”塔依动了动鲜艳的红唇,复述了当年霍令殊说过的话。霍令殊想起来了,当初塔依闹脾气摔了一只红宝石嵌成的玫瑰花环,过后又让她修。霍令殊嫌红宝石打磨太麻烦,就偷懒用了磨起来容易点的黑曜石代替了一部分,为了堵住塔依的嘴,她特意编了一段理由。真是天道好轮回,霍令殊心虚地摸了摸鼻梁,早知道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一坑,早年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因为图省事用什么黑曜石代替红宝石,导致现在自己的眼睛要受到这么大的摧残。“好像,是说过吧。夫人记性真好。”“那是自然,”塔依往前靠了一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阿莫说过的话,为我做过的事,都在这里。”霍令殊没接话,她接不下去,还好侍女及时出现救了她。“夫人,霍小姐的房间备好了。”塔依站开了点,不再为难霍令殊,“走吧,去看看你的房间。”“你不打算把我关起来?”“你是我的客人,又不是我的囚犯,囚禁从远方而来的客人,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塔依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回眸一笑。霍令殊错开了眼睛,假装自己是个睁眼瞎。“来看看里面的摆设,你喜不喜欢?”塔依推开卧室的门,霍令殊跟着她走了进去。一屋子都是浓烈与奢侈的配色,是塔依的偏好,但恕霍令殊欣赏不来,这么多金的银的,也不知道夜里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反光啊。“还行吧。”霍令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出了虚假点评。“那你好好休息,晚上还有晚宴。”塔依转身是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等等,”霍令殊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塔依,“我是只能在之间屋子里活动?”塔依慢悠悠地转身,“当然不,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不过,得向我报备。“这不就相当于给她罩了个隐形的牢笼吗?还说不是软禁呢。等人都出去之后,霍令殊才终于暂时地松懈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不知道靖恒他们破译出她传递的信息没有,线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那半块玉佩的主人,这个人一定就在岛上。至于是哪一个,霍令殊仔细回想了刚刚见过的几张面孔,都不像,那就应该不是那几个。不过,至少能肯定对方是位女子,这就将范围缩小了很多,今晚的晚宴是个好机会。霍令殊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有了计较。也不知道阿宁考得怎么样了。霍令殊仰躺在床上,举起左手上的黑色手环看了看。原本她想把手环放在营地,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硬是戴着它上了岛,一路下来没人搜身,也算是侥幸。霍令殊念着的陆希宁此刻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昨天最后一场考完,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只是霍令殊不在,没人会发现她忘了带伞,也自然不会有人撑伞过来接她。所以她只能顶着雨跑到家里司机的等候点,当晚回去人就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