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令殊不明所以。“哦,还是陆家那位小女儿,前几日出了事差点没命,陆家便想给她请个保镖。”“这,应该不难找吧。”“本来是不难,但是陆家指明要女生,年龄25岁以下,背景干净,最好是军队出来的,有专业经验,好应对突发事件。我知道条件苛刻了些,不然陆家也不至于问到我这里。罢了,我就是问问,没有也没事。”“那我先走了,院长再见。”霍令殊颔首。走出孤儿院,回想起刚刚张院长的话,她顿时笑了。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霍令殊看了眼来电显示。“肖队。”“令殊,想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回。”霍令殊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壳里压着的那张名片,忽然改了主意,重新给肖冽发了消息,“马上就回。”霍令殊当天傍晚就回到了辽城,一到基地,直奔肖冽的办公室。路上遇到的几位战友见霍令殊步履匆匆,以为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靖恒,你看殊姐这么着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张允和周靖恒结伴去吃晚饭,远远看见霍令殊走过来,正准备招呼她一起,没想到霍令殊跟压根没看见他俩似的,直直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连声招呼都没打。“不应该啊,殊姐不是在假期吗,能出什么事儿。”周靖恒想不通,索性不想了,“走走走,先去吃饭了。”于是二人勾肩搭背地走了。霍令殊在办公室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门。“请进。”霍令殊闻言推门走了进去,“肖队,我回来了。”她先反身关上门,这才走到肖冽面前,道:“肖队,我觉得我想的差不多了。”肖冽有些惊讶,本来自己还想着跟上面打个商量,看看能不能继续让她留在队里,不用出任务,训练一些每年进来的新兵也行啊,医生不是说过个年有可能恢复么,等过了年,实在不行再看看,总好过这丫头离开这里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儿的好。可霍令殊这才走了四五天,就想明白了?不是为了安慰我们,才这么说的吧,肖冽满腹狐疑。霍令殊看出了肖冽的疑惑,也不等他细问,就直接告诉他,“我回了趟绥城。”绥城,肖冽是知道的,霍令殊就是从那里被招进来的,不过这么些年霍令殊只回去过一次,他记得当年背景调查的时候,霍令殊的资料上写的是父母双亡,无亲属,孤儿院长大。一般的人家里再怎么说也会有一两个亲戚,像霍令殊这般无亲无故的,还真是少见,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肖冽挑了挑眉,猜到她还有话说。果然,只听霍令殊讲道:“肖队,这事儿有些复杂。”于是霍令殊给他讲了一个挺长的故事,末了,告诉他,“我要回绥城了。”肖冽还沉浸在那个故事里没反应过来,霍令殊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肖队,我要回绥城,批吗?”肖冽这才醒过神,“你这小时候的经历,还挺丰富。”“当年院长他老人家也这么说。”霍令殊笑了,“所以,您批吗?”“真的想好了?决定了?”肖冽认真地问她。“嗯,想好了。”霍令殊也端正了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行,你先打个申请上来。”肖冽抬起右手拍了拍霍令殊。“能加急吗?”肖冽眯了眯眼睛,笑道:“加急?这么急?”“可不嘛,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从办公室出来,天已经完全暗了,像一匹铺开的墨色绸缎,零碎几点星光,仿若用银线绣上的花。霍令殊抬头看了一会儿,便下了台阶,走到院中那棵老树下。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被罚扫树叶,气得她还踹过它几脚,后来被肖队看见了,再也没罚过她扫树叶,改负重跑了。她不是没想过如果有一天离队了,会去哪里,只不过她从来没想到答案而已。后来她索性就不去想了,能不能安全活到退休还两说,想那么多干什么。然而人生处处有意外,换一种方式活着,也未尝不可,她靠在树干上,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陆夫人,您好,我是霍令殊。”林静淑没想到有人会在此时打电话给她,还是个属地辽城的陌生号码,待对方说明来意后,林静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陆家确实在寻人并且至今一点眉目也没有,自家条件摆在那里,符合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即使是有,一听说是陪一个小女孩上学,便没了意向。也是,能符合那些那些条件的,人家去干什么不好,非得来做这么无聊的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