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下只能忍!即便是不甘心,即便是内心煎熬,叶桓也不得不吞下这口气。于是,他打发了那名王府卫士去账房领赏,转头看向鱼沧云,正色道:“鱼少主,请入内说话。”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摸一摸鱼沧云到底要什么?鱼沧云倒是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叶桓竟懂得了“忍”字。不过,叶桓就算是突然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早已入了局,鱼沧云此刻倒想听听,叶桓到底想说什么?叶桓与鱼沧云一同进了前厅,丫鬟上完茶后,便被叶桓连同厅中其他伺候的小厮一同屏退了。他静静看着鱼沧云,忽然半晌不说一句话。鱼沧云觉得气氛有些奇怪,终是打破了沉默,开门见山地问道:“殿下想问什么?”叶桓道:“鱼少主今日也该告诉本王,你究竟想要什么了?”鱼沧云淡淡笑道:“殿下今日就想知道?”叶桓点头道:“不错。少主一日不说,本王这心里总归不踏实。”顿了一下,继续道,“如今本王已当少主是自己人,少主也该说点真话了。”“呵,殿下觉得,你们大云最价值连城之物,除了长生杯,还有什么?”鱼沧云端茶喝了一口,冷笑反问了一句。叶桓仔细想了想,忽然猜到了什么,他惊声问道:“难道少主所图是楚山?”鱼沧云点头道:“正是!”不等叶桓细问,鱼沧云继续道:“楚山公主是大云第一美人,本少主喜欢,自然得花点心思求娶。”说着,他放下了茶盏,看着叶桓,“若你不为大云之君,你觉得楚山公主会答允我们海枭的求亲?”叶桓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若楚山是大云之君,就算是招皇夫,也万万不会与海枭联姻。若是他成了大云之君,他只要一道圣旨,楚山素来看重“忠义”二字,她即便是千般不愿,也会看在大局与声名的份上,答允下来。楚山也确实值得海枭花这样的心思。鱼沧云看见叶桓眼底的释然,知道他必定是信了这些话,“只有殿下成了大云之主,本少主的夙愿才能得成。”说完,鱼沧云的目光看向了外间的天空,“算算时日,我海枭的兄弟也该集结在楚州后方了,只要桃州一开战,我们海枭便会强袭楚州。到时候,沈远那小子腹背受敌,定然可以拿下临安。”叶桓眸光一闪,沉声道:“只要拿下临安,我便可以顺势登基,那少主所求,本王自然可以下旨应允。”“女人就不该在殿上胡闹,只要楚山公主嫁给我,我保证,她绝对不会再干扰到殿下的任何政事。”鱼沧云继续魅惑道,“到时候殿下已是大云新君,只要当殿逼问王妃下落,楚山公主必不敢背上骂名,乖乖把王妃交出来。”毕竟,木已成舟。这个道理,叶桓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强忍下对玉奴的思念,重重点头,道:“好!只要本王一登基,本王马上就下旨赐婚!”鱼沧云大笑道:“这样的殿下才配鱼某相助,如此,就先拜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了。”最后那三个“万岁”在此刻的叶桓听来,实在是顺耳,他不禁点头,沉声道:“好!大云光复之日,你们海枭便是我大云的外戚,朕必定重重有赏!”“哈哈,好!”鱼沧云迎合地大笑之后,低头喝了一口热茶,眼底闪过一丝阴暗。叶桓,就让你先沉醉在你的帝王梦中吧。这天下,该是他们海枭的,楚山,也该是他鱼沧云的。一个都不能少!玉奴原本以为,鱼沧云或者是叶桓定会很快找到她的所在,却不想,日子竟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七日。可是,能这样平静一辈子么?玉奴坐在庭中,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感觉这日子过得有些不真实。一想到那个温暖的人总是在每日午时来看望她,玉奴就不禁哑然失笑。燕临秀,才是她这七日中最不真实的一个梦。她记得,那日燕临秀早朝之后,提着一壶小酒来到了这儿,同时也带来了她的新名字。“燕大人可是为小女子想好名字了?”“这个自然,奴字实在是不好。不若以后都唤你玲珑吧?”“玉……玲珑?”“嗯,好听!”玉奴永远都不不会忘记这一霎燕临秀看她的眸光——这个少年郎总是这般温暖,足以熨贴她心底所有的凄凉。日子这样,也好。玉奴不由得轻笑一声,看向了小院紧闭的院门,自言自语道:“今日为何你还不来呢?我可是有点想你了……”“咯吱——”院门突然被人推开,可进来之人却不是她朝思暮想的燕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