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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昕在我和王国庆争执时,趁人不注意打了个电话给她父母。
陆父和陆母了解情况后,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亲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我家。
他们护着陆昕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陆昕转回来,拉住了我的手。
“我们一起走。”
对上陆昕坚定的眼神,我拿着来时简陋的行李,跟着她回家。
陆父陆母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他们很同情我的遭遇,邀请我直到高考结束,都可以住在陆家。
我很感激他们,也很感激陆昕。
那个无底洞的家,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
我深知高考是我唯一的出路。
离开王家后,我和陆昕一心准备高考。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和陆昕睡在同一张床上。
隐约听见外面好像有谁在喊,我们好奇地从房间里探出头,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母挡住了我们,让我们好好休息,准备明后两天的高考。
我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心里有了答案。
高考两天,陆父亲自接送我们。
到了考场门口,还在叮嘱着我们不要紧张,以平常心来对待考试。
高考结束后,我主动打听了王家的消息。
奶奶死了,王国庆办了一场丧事,得的钱全部用来还赌债了。
别人都笑他为了不成器的儿子,连死了的老娘也要被用来敛财。
可这还不够,王国庆找遍了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他。
催债的人整天去家里闹,我妈只敢躲在角落里哭哭啼啼,看着他们砸东西。
王耀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陆家在我们当地很出名,各行各业都有陆家的人。
王国庆知道我住在陆家,高考前一天晚上来陆家找过我,想要逼我替王耀祖还债,结果被门卫轰出去了。
走投无路之下,王国庆就去卖了颗肾,这才帮他的好大儿还清了赌债。
身子也垮了,做不了重活。
一家子全靠我妈去工地搬砖,勉强维持生计。
我偷偷回去看了一眼,在窗户边塞了点钱。
那是我妈的房间,早上起床开窗通风是她的习惯。
她会看到那些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