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的丽姝有些不适,她就找了个机会出去透透气,打算等百日酒吃完就回去。
偏偏珠兰肚子不舒服,腊梅要去端茶,丽姝则一个人坐在石桌上发呆,忽然见头上笼罩了阴影,她立马回头望去,原来是萧昀。
“妾身给郡王爷请安。”
萧昀笑道:“毋须多礼。”
丽姝很快反应过来,珠兰为何拉肚子,腊梅为什么端茶久久不来,恐怕这其中太过凑巧就是有鬼了。
因此,丽姝就准备脚底抹油离开,却被萧昀喊着站住。
丽姝正色看向他:“郡王爷,孤男寡女待在此处总不是很妥当,我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萧昀冷哼一声:“现下这里又没有旁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们都不能说话了吗?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闻言,丽姝都快吐了
(),你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之前还调戏过我,若非是为了前世救命之恩,她根本不会理会。
还偷偷用阴谋诡计暗算郑灏,这个人言卑而行劣,还好意思说什么心意。
“王爷,你再这样我是不会忍受的,我夫家也是顶天立地的人物,你若害我名声不保,我拼了我自己的名气不要,也会玉石俱焚的。”
丽姝可不能忍气吞声。
尤其是对这种大人物,一旦你显得很柔顺,他们就会各种揩油,各种试探,各种逼你顺从,一步错就步步错。
萧昀现在大业未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郑灏之父是二边总督,他本人也是翰林院侍讲,听闻不日就要推举为日讲官了,日讲官就是为皇帝讲读经史之官,也称之为帝王师,甚至常常伴皇帝左右,自然不好得罪丽姝狠了。
丽姝也看出来了,她从渤海郡王府出来,先回娘家和刘承旭和小傅氏说了此话,刘承旭还道:“他还好有所顾忌。”
“那是因为在京里,在藩地他可不会这般。”丽姝了解的很清楚。
刘承旭安慰女儿:“你这样虽然得罪了他,但未尝不是好事。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应当如此。”
丽姝又见娘关心的眼神,她笑道:“您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这次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郑灏,因为郑灏忙着经筵,要知道现在由于皇帝的关系,日讲官多数是能够面圣,陪伴左右备询之人,而日讲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郑灏能够在第五个年头就选上日讲官,的确是飞升一般,也有运气加成。
只有丽姝知道他每一步走过来都不容易,常常久坐,还是自己经常去他书房替他按摩腿脚,常常让他跑腿,如此才活络经脉。
却没想到河南道御史弹劾成亲王在藩地出城围猎,按照大齐的规矩,先帝在时允许藩王在每年的十月到下一年的二月份,外出去围猎,以此锻炼自己的军事才能。但永初帝时,诸王的军事权力被剥夺,包括出城围猎在内的一切涉及军事活动的行为都遭到禁止,甚至连藩王的日常出行也因此而遭到严重的管制。
成亲王还以为是先帝在时,故而受到皇帝的训斥。
萧昀当然怒不可遏,他在宫里装了孙子,出来之后让宋明诚去查,宋明诚查了半天才道:“这河南道御史是郑灏门生,听闻当年郑灏为同考官时,发现底下两位考官糊涂,居然遗漏此卷,他特地捡出来,便是如今这位河南道御史了。”
“什么?居然是他。”萧昀还真的是没想到。
宋明诚不由劝道:“郡王,那郑灏与其父和其岳父都不同,他为官非常擅长揣摩人心,又投靠首辅白行中,混的风生水起。寻常人可以弄,他倒是不好弄。”
朝臣是不能结交大臣的,当年皇帝派萧昀做钦差时,刘承旭和朱尚书几乎都和萧昀保持距离。
平白无故得罪一位皇帝身边的人,这可不划算,如今萧昀还只是渤海郡王,还不是太子呢。
萧昀冷哼一声:“迟早有机会的,小臣安敢如此?
”
他话是这么说,但郑灏若是真的如此好对付,就不会让萧昀都动怒了,要知道他一般都不会动怒的。
京里素来消息是传的最快的,刘承旭很快就把女婿叫过去了,他当官数年,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虽然平日不似别人那么敏锐,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翁婿二人小酌几杯后,刘承旭开口:“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