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好不容易做出这样的决定后,她偏偏闯了进来,搅乱了一切的计划和挣扎后做出的决定,弄得一团乱后,冰冷地告诉他:我们两清。
贺津行这辈子没做过这种亏本的买卖。现在他却不得不硬生
生地吞咽下这口气。
苟安换好了鞋子后,几乎是贴着墙边往门口方向移动。
奈何方才被她一脚踹到沙发上的男人手长脚长,而且像是侧面长了眼睛似的,在她即将要与沙发
擦肩而过时,抬起手捉住了她的手肘。
“再考虑一下。”
苟安回过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婚约的事。
看着苟安张了张唇,意识到她大概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贺津行打断了她,难道你真的觉得贺渊或者贺然适合你?
苟安太阳穴又突突跳了两下,连带着心跳似乎也慢了半拍,没搞懂这人达成目的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件事,但他阴晴不定,她得罪不起。
于是绕回了男人面前,她在他面前蹲下,郑重其事地握住了男人的手——
当那柔软带着一点点汗湿的手捂上来,贺津行脑子里也是跟着放空了几秒,不自觉地便坐直了一些。
微微垂下头,对视上她的眼睛。
奇怪的是,明明是他处于上位的俯视,却完全找不到往日里的从容。他的实现只能落在她粉白的指甲一处,出神。
下一秒,就听见她用郑重到有些严肃的语气说:“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如果我也头脑发热答应了怎么办呢,明天等您清醒了,会很尴尬的。
笼罩在他手腕上的柔软触感抽离了。
“我也有尴尬恐惧症的。”
扔下这句话,苟安拎着裙摆,用有点儿别扭的姿势离开。
休息室内陷入一片最开始的沉寂,海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吹开了窗户,吹散了一室的暖昧气息,头脑发涨的人也该因此冷静下来。
站起来找到抽纸,细致地打扫完战场然后扔进抽水马桶。
在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小姑娘仓惶间留下的什么首饰配件,让明天来打扫的人发现,然后大肆宣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连一根头发丝都被他细心都收集了起来。
做好一切后,洗手台洗脸,洗手,再把有些凌乱的衬衫下摆好好地扎进裤子里,贺津行终于有空看一眼手机,略过了刘秘书和私人医生的问安,他看到了之前没来得及看见的苟安的未接来电,和留言。
字里行间充满着“不要杀我”的气氛。屏幕荧光照在脸上,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又随即放下。
恍惚间一抬头,看见侧面全身镜中的倒影,贺津行忍不住凑近了仔细观察——
镜中是看了二十八年的脸,除却从眼角到唇角新添一道猫爪似的挠痕,一切都如往常一样贺津行当然没觉得他像采访杂志上写的那样盛世美颜,但此时认真研究起自己的长相,相比起乳臭未干的那些崽子们,怎么看都是略胜一筹。
可是他被拒绝了。
二十八年头一回主动谈起终身大事,第一回她拒绝他只用了一秒,厚着脸皮再提一回,就换来了无比认真对待的
第二次拒绝。
冷嗤—声,指尖拂过胯间的拉链。
“这不是把拔鸟无情做的手到擒来吗?“
“我看不出有半点尴尬恐惧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