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锦知道后不免也有些尴尬,他感到对方确实有些小题大做瞭。
可即使是他,也能看出男人最近隐隐透出的焦虑。虽然不能理解,但他还是默默地服从瞭安排,每天下午准时被车送到诊所大厅坐著。
因此,小葵花诊所便出现瞭一个奇怪但又可爱的现象——每到晌后时分,大厅的沙发上便会固定刷新一个黑发黑衣的青年,没有手机,隻默默地玩平板上种类繁多的单机游戏。
而每当诊所裡有员工路过,总喜欢把手裡的甜点零嘴分他一包,陆千芊还把女儿送她的一隻粉色大熊玩偶摆在他旁边,散发著好闻的安神香薰气息。
这个月在前台值班的又是叶西晨,她更是个爱吃的,往往上班带瞭什麽零食,见瞭良锦都要大方地投喂他一半。
“别再看外面啦,再等等,过个十分钟语熙就回来瞭。”这个点没什麽人,短发女孩趴在柜台上故作正色,“你知道你像什麽?”
不过是短短一周的相处,托叶西晨一张嘴极其能说会道的福,两个人已经迅速地熟悉起来,良锦甚至已经默许她对自己开玩笑瞭。
青年的小动作被抓个正著,耳朵尖有点红,但表情依旧一派淡然:“什麽?”
“你像傢长不在,被送到托管所来的小朋友。”
叶西晨笑嘻嘻地看著他:“良锦小朋友,别著急啦,你的监护人宋先生马上就来接你瞭~”
良锦的脸顿时臊得全红瞭,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隻得偏过头去。
被爱的感觉真好啊。
叶西晨看著他,内心由衷地感叹。
都说爱人如养花,这一点放在良锦身上真是尤为明显。
关心则乱
二十五号圣诞节,宋语熙一整天呆在傢裡,哪儿都没去。
与此同时他的神经质也在这一天到达瞭巅峰,良锦在卧室玩电脑,他平均一小时就要找各种借口进来一次,偏偏每次找的理由都还算过得去。
但对方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就隻是沉默地注视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点儿关心来,却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询问。
宋语熙的心情很複杂。
良锦问瞭他不能说,可不问他又浑身难受。要不是有系统陪著他缓解这份无处释放的焦虑,恐怕他真的会忍不住和盘托出——然后求他千万不要出事。
下午乐葵打来瞭慰问电话,问他年假休得舒不舒坦。
“就今天不太舒坦,不过明天就好瞭。”他说,“你怎麽样?”
“我爸妈本来说这两天要来看看我,”乐葵懒懒地道,“倔得八头牛都拉不住,但我还是成功给拒瞭。”
“哦?高明啊。”
“高明个蛋。”乐葵的语气有些抑鬱,“我直接摊牌瞭。我说你们不用来,人我过年就给你们领回去看,看个够!”
宋语熙噗嗤一声笑瞭出来:“怎麽突然肯说瞭?我还以为你要领著我回傢过年呢。”
“哪儿能再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