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其实是它害怕再被抛弃。但这话良锦没说出口,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是非常不同的人,一瞬间丧失瞭说话的欲望。
“我该走瞭,”气氛安静瞭一会儿,宋语熙站起身,朝著那隻三花笑瞭笑,“拜拜。”
良锦以为他在和自己道别,头也不抬地嗯瞭一声,连告别的话也不说。宋语熙却再次不知趣地说:“不是和你。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良锦感觉腿更麻瞭,僵硬地回答,“良锦。”
“哪两个字?”
看来他没听过自己的名字,这也很正常。……甚至还让他感到一丝侥幸。
于是他没多想,随口解释道:“善良的良,锦绣的锦。”
…………
黑发青年猛然睁开双眼。
窗帘拉著,屋子裡有些昏暗,但室外显然已经天光大亮,耀眼而细碎的阳光从佈料的缝隙中倾泻进来。
突然梦到高中时的事让他有些恍惚,良锦呆呆地盯著窗户许久,突然似有所感般扭过头。
侧躺著的年轻男人正对著他,在睡梦中发出轻浅而绵长的呼吸声。
那张等比例放大的脸就在他眼前,比起记忆中的漂亮少年更加成熟,却依然如当年一般,光是看著就令人不知所措。
这是多年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光景,如今对方却真的在他身边安眠,甚至睡得香甜。
也不知做瞭什麽梦。
他用视线描摹著那无数次印在眼底的轮廓,再度闭上瞭眼睛。
沦陷
“所以,你喜欢宋语熙,并且已经暗恋瞭很多年??”
乐葵拿著一根铅笔,恨铁不成钢地敲瞭一下他的脑袋:“不是我说你,小良锦,那麽多人都吊在这棵歪脖子树上,但你看谁真的吊死在上面过?怎麽偏偏就你这麽死心眼?”
良锦偏瞭一下头没躲开,不大高兴地答:“我当然知道,可我又没有去和他表白。”
“千万不要,”乐葵立刻说,但转念一想,又谨慎地沉吟道,“不过麽,他很少对人好到这个份上,而且居然还搬到你傢裡。……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哈。”
“他搬过来隻是为瞭通勤方便。”
乐葵:“……”你信他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但小师弟没对自己透过口风,乐葵也不好一口咬定,隻能含含糊糊地说:“总之你也不要对他太上心,前车之鉴太多瞭,万一隻有你自己爱得死去活来呢?还不如平常心一点,下一个更乖……”
“办不到。”
青年毫不犹豫地轻声说,“要我不那麽喜欢他,办不到。至于换一个,就更办不到瞭。”
乐葵哑然半晌,最后气冲冲地板起脸:“你要给他守一辈子活寡啊?不是,他到底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