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柔拿起一瓣橘子塞进嘴裡,果肉很甜,却令她不住地流下泪水。
“我知道瞭。我知道瞭。”
…………
临走前,她最后叫住瞭宋语熙,问他:“出院的时候,你能不能带良锦一起来?”
宋语熙闻言愣瞭愣。这一瞬间的犹豫被女孩清楚地看在眼裡,她平静地继续说道:“别担心,我隻是还有话想和他说。医生说,现在我大部分时候状态都很好,我按时吃药,不会突然发疯吓到他。”
他有些愧疚地笑瞭笑,但也没再多说什麽,同意瞭她的请求。
真相大白
薛文柔出院当天,宋语熙特意买瞭一束向日葵。但没有亲自带给她,而是交给良锦让他拿进屋裡,自己去帮著办理手续瞭。
“哥。”
女孩朝著他露出笑脸,看上去似乎恢複瞭从前文文静静的状态,与前些时日状若疯癫的模样判若两人。
“好久没见瞭。你好吗?”
良锦将手中的花束递给她,点瞭点头。“我很好。”
薛文柔深深地嗅瞭一口向日葵的清香,然后抱紧瞭它。
“我……还是不太好,但我打算变好瞭。你帮瞭我很多,我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一次的事情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会负责到底。”
“这件事不能说是你的错,”良锦反驳瞭她语句中不恰当的说法,“真正有错的是那些造谣诋毁的人。你也是受害者。”
薛文柔笑著嗯瞭一声。
“你可能很好奇,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什麽话要和你说。但其实也没有什麽重要的,我们的关系也没有那麽亲密。隻是事情马上告一段落,告别之前,我想说说我的心裡话。”
良锦没说话,意思是洗耳恭听。
薛文柔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很难有什麽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身体从降生后的某一刻起失去瞭归属,这一生的心便注定流浪。
这话很有些悲凉的味道,青年站在原地没有吭声,继续听她说下去。
“……回顾我这一生,都难得找到什麽心仪的东西。所以一旦发现瞭中意的人,便搂得很紧,甚至视作救命稻草一样,生怕一不小心便失去瞭。那个人……对我来说便是这样的存在。”
“起先我觉得你同我一样。所以才找上你,因为觉得我们是一类人,我想有些话不需要说,你也能懂。”
薛文柔仍然笑著,那笑容却逐渐变得比哭还难看,“可这麽些天下来……我发现我错瞭,错得离谱。”
良锦看著女孩那样的笑容,心髒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