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是不完整的魂体,才会原原本本的将眼裡的东西表达出来。
玄枭见过林秋让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大抵是几人去瞭几次凡界,陪著林秋让逛街时,或是一起吃糖人时,又或是一起装饰自己那间空荡荡又黑漆漆的大殿时,林秋让都会这样看他。
他那时会觉得心情愉悦,会觉得漂亮,现在却觉得林秋让是在依赖。
又是在不信任。
一面孤立无援的害怕著,一面又隻能强迫自己信任著。
可是即便如此,玄枭也不希望林秋让这样看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我峰中这被你掳走的弟子,又是日子好过又是不好过,身上也多的青青紫紫,可又是叫你喂胖瞭些……”
“不过前些日子大张旗鼓的置办婚事之时,我还真是不能理解你作何感想,年轻人性子还是急瞭些,不过一起手拉手抱著上街晃瞭几次,便就求上亲瞭,也不知先去讨人欢喜,也不知去讨他亲人同意……”
说到这裡,玉宁自己都停瞭话茬。
想来还是他峰的人做瞭恶事,实在不好提起。
褚夕倒还好,视线一直定定的望著谢冗身后,那个笨拙的、皱著眉的、亦步亦趋学著人动作的魂体。
玄枭高大的身体却是一下便僵硬住瞭。
玉宁每说一句话,他面上的神情便就皲裂一分,眼眸颜色愈来愈深。
像是帮他掀开那些并不久远的过往,在此时强迫他回忆。
这是一场诡谲之至的祭祀,一片血色的纹路在林秋让毫无声息的躯体之上浮现,光芒大现,连同林秋让魂体之中那颗金黄的小珠子,忽闪忽现之下,也被缓慢染上血色。
“魂体回到身体时,会有些疼。”
林秋让眨瞭眨眼,停下瞭手中的动作,看著谢冗一点一点苍白下去的脸,有些恼瞭:“你又耍我?我跟你做动作根本没有用是不是?”
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複生一定要靠著别人,何况还是自己已经欠瞭很多很多的人。
但是分明能够好好对方知有说话,到瞭谢冗这裡,也不知为何自己脾气便就成瞭这副样子。
谢冗垂眸,眼中是弄弄的倦意,潜藏瞭些许难以察觉的欢愉。
他说:“複生之法并不难,有命珠,我能将自己的寿命分给你。要你一起做不是耍你,隻是看你做,我的心情会好,确实有帮助。”
林秋让能感觉到身体裡那颗珠子正在缓慢的释放出一些东西,填满他的魂体,他终于冷静瞭些,道:“不能停下来吗?我有别的办法……”
【宿主,不该说的不能多说,否则严重些会魂飞魄散的。】
系统的提醒让林秋让止住瞭声音,他到底还是贪生怕死,在谢冗的目光下垂下头,接受这一切。
算瞭,反正不是为瞭他这样做的。
林秋让想开瞭些,说到底谢冗做什麽都是为瞭之前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因为他,他何必自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