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让挥开他的手,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即刻周遭便荡开寒意。
“还请尊主管好自己的未婚妻,不要再让她来招惹我。今日不折她的手臂不是我不敢,而是她所做之事还在我的容忍限度之内。”
“倘若她再越界,就不是折断手臂那麽简单。”
“你别忘瞭六年前交手我也曾伤到过你,而她术法不精,我有把握出手一击必杀。”
他嘴角闪过一抹讥诮的笑,万分嫌恶的转身,抬手将桌上还未被砸完的瓷器全都挥到地上,倒是有那麽一个瓷器竟十分坚固,滚落到地上也完好无损。
想起那时正在买瓷器,左涯抬手碰瞭碰,那瓷器便当场碎裂。
才想著挑个最坚固的,让左涯摸一摸,没有碎裂,才带瞭回来。
林秋让捡起那个瓷器,对上瞭玄枭宛如锋锐刀剑一般的目光。
裡头更多的依旧是沉冷于威胁,看著这样的目光耳边便能响起方才的三个字。
——“你不敢。”
狗屁的不敢。
他买的东西他凭什麽不能砸?
林秋让举起瓷器,恶狠狠朝著坚硬的黑石桌角便敲瞭下去。
砰——
碎裂的瓷片飞溅,划伤瞭林秋让的右脸,豔红的血珠从那道渐渐显现的伤口出渗出、滑落。
他以为真的很难砸,所以用瞭最大的力气,如今手还在发颤。
周身更冷瞭,玄枭的目光像再看不听话的宠物。
林秋让觉得自己悲惨,率先移开目光,去看胤月。
“你方才说让我把这些肮髒的东西销毁,便能拿走这些银票。”
“如今我也觉得这些东西肮髒,现在该砸的已经砸完瞭,隻剩下没烧的。其他东西我给你保证,半日内我会烧完。”
他丢掉手中也爬满碎痕的瓷器柄,抓住桌上的银票,声音清冽冰凉,如同三月飞雪一般轻飘飘却又坚韧,却带瞭点哑,仿佛被谁一碰便化成水珠消散瞭。
“这间寝殿大抵是你们未来的婚房,是我逾矩,在这恬不知耻的住瞭几个月。”
“我会给你们清扫好……给你们腾位置。”
胤月登时露出一种得胜的神情,整个人都明媚起来,拽著玄枭的手臂晃啊晃,“枭哥哥,此处是我们未来的婚房吗?你同他提起过我是不是?等他将这些东西拿著一起滚出去,我是不是可以搬进来?然后我们再去一趟凡界,看看先前那个小乞丐过得怎麽样瞭……”
林秋让听得难堪。
苍白的面上浮现起一抹红。
他抓紧始终的银票,指节发白,觉得他们口中那个乞丐就是自己。
本来还想著不要钱财要尊严,如今看来简直可笑至极,比起相信某个人,还不如相信钱。
“他不会走。”
玄枭突然开口,打断瞭胤月的滔滔不绝。
这叫胤月的神情就这麽僵住,很快闭上嘴,面上涌现出一抹难堪。
“这些东西他砸瞭、烧瞭,本座能和他重新去凡界选,或是差人重新去买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