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解释:“枭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一不小心……”
“不小心?”玄枭重複一遍,神色讥诮起来,“还是在玩什麽嫉妒的把戏?”
胤月的神色骤然变瞭,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不敢再去看玄枭的眼睛。
她确实嫉妒,她就是嫉妒,她有什麽错?
族裡已然帮她谈好婚事,可玄枭一直对此闭口不谈,以至于整个魔族都不将这件婚事放在眼裡,像是她一人的独角戏,隻有她一人难堪。
玄枭生人勿进,也不好女色,她虽心有不满,可玄枭到底是帮忙出手化解几次胤族动乱,她便当玄枭是为瞭自己才出手相助,隻当玄枭天生对情感木讷。
可是凭什麽这个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住进自己未来夫君的寝殿?
连她都不能进的地方,那个人凭什麽能好端端的睡自己未来夫君的床?
留下这麽多恶心的东西、恶心的气味,处处都在对她……宣战。
还说什麽左护法?
可笑的是她真有刹那信瞭……
她虽这样想著,口中几次张合却不敢答,几乎腿脚都要软下去。
“胤月,少招惹他,这句话我隻说一次。”
胤月眼睛又亮起来,连连点头,“阿月知道瞭!”
隻在她面前自称‘我’,这是唯一能够让胤月一直在这样冷冰冰的人身边坚持下去的勇气,她不论如何,总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还有,他不会走。”
胤月看著玄枭的眼神,虽心中不满他的这个决定,可现下又能如何?
她还是点瞭头,声音轻瞭几分:“……阿月知道瞭。”
不能问,忍著。
于是她挤出一个笑,轻轻软软的说道:“阿月有些累瞭,就先去休息瞭。”
玄枭点瞭头,视线早已不在她的身上。
胤月顺著玄枭的目光看去,依旧落在那个紧锁的殿门上。
可这个人的目光在透过殿门看著裡面的人,唯有这一刹那跟前的人终于显露出一些人类没用的情绪来,不爽、讽刺、疑惑……
虽然都是不好的情绪,可早已远比玄枭看她的目光‘热切’。
这一刻胤月终于确定,玄枭看那个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胤月离去后,外头拂过一阵春风,似乎尽力驱散片刻的阴云,叫整个魔族在刹那都亮堂瞭许多,树叶的沙沙声,可周遭依旧沉寂。
殿前隻站著一个人,站瞭许久,又是抬袖一挥,再次落下一道阵法。
倘若许多魔族来瞧见这一幕,会觉得裡面关著什麽恐怖的囚犯,竟然要让尊主施下这麽多法阵拦著,仿佛不用那麽多法阵,裡面的囚犯就要出来祸乱魔族瞭。
谁能想到裡面隻有一个——几月前都病弱到快死去的瘦削青年?
别说是这麽多道法阵,便是隻一个锁链,在灵气稀少的魔界,寻常的华镇峰弟子都无法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