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让窘迫,可他如今知道有人能救自己,自然隻能抓紧这一根救命稻草,“那个,钱……我会还的。”
耳边又是一声轻笑,很淡。
他未细细品味,一下又散瞭,看向谢冗时,他还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他……是您的人?”柳若亓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谢冗眉头微动,神色有些捉摸不定,他偏过头却没有看向说话那人,目光扫向戒律堂最主座,走瞭过去。
坐下前还不忘微微点头,礼貌道:“叨扰瞭。”
叫林秋让惊讶的是这一整个动作都行云流水,无人上前阻拦,怕是这人不仅要坐这个位置,便是要坐那主峰议事堂最高峰主之位,乃至掀瞭这个无用的戒律堂都无人敢拦。
哟吼?来头这麽大?
林秋让抱著人脖子的手又紧瞭一分,整个人恨不能和这个人黏在一起。
以前是没人救他,现在有系统给他搬的救兵瞭,必须时时刻刻贴贴,努力贴紧,能活还要去死的是真傻。
他胸口的伤处还在不断往外渗著血,二人贴的越紧,很快染髒瞭谢冗的衣物。
柳若亓在谢冗跟前终于不再是那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瞭。
鞭子不知何时被她丢在地上,她小心翼翼的看著谢冗的眼色,似乎在揣测二人的关系。
谢冗一坐下便歪著脑袋瞧她,见她这个样子,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倘若他如你所说是我的人,你伤瞭他,又当如何?”
他的声音从胸腔裡轻震而出,语调慢条斯理的,却跟凌迟著猎物一般稳操胜券,全身都带著浑然天成的尊贵感与压迫感,叫这满堂无人敢真正抬头直视他。
柳若亓察觉到危险,心中已然有瞭猜测,被眼皮盖住的眸光却更为阴狠,不是后悔自己伤瞭林秋让,而是自己杀人的方式错瞭,也慢瞭。
可倘若林秋让真是他的人,为何差点被打死才出现
“……晚辈不知他是您的人,隻是按照峰法行事,他是魔……”
“是麽?”未等人说完,谢冗低头去瞧林秋让,问:“你当真如她所说,是魔族之人,所言所行都是按照魔族人的命令来行事?”
林秋让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不是魔族人!她这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喊完胸口又是阵痛,林秋让连连小心翼翼的喘气。
谢冗微微摇瞭头,一双淡金色的瞳孔中闪过若有若无的凌厉。
“我是不是说过,你这条命——隻能我来取?”
这一句话又是掀起惊涛骇浪,连柳若亓的神色都放松下来。
看来也是有仇的。
她试探著开口:“既这弟子也触瞭您的怒,还是魔族中人,不如今日您便在此取瞭他的性命,也当是为……”
谢冗又叹瞭一口气。
这次不似之前那般清浅无奈,而是带瞭沉冷的不满与烦躁。
谢冗凉凉勾唇,淡金色的眸子直直盯著柳若亓,如渗人的蛇,眼中起瞭明晃晃的杀意。
“我何时取他性命,与你何干?”
(修罗场预警)原来是攀上高枝瞭……
柳若亓很清楚,高坐上那人眼中的杀意不是对林秋让的,而是对她的。
可林秋让这祸患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