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活受罪。
林秋让的心口砰砰跳动著,想来还是喜欢著白琮。
可他现在隻想回去,对白琮的这幅样子心中除瞭厌倦便是唾弃。
“不喜欢,你就不配管。松手。”
白琮眼中的怒意几乎涌出,也压不住语气:“你要闹到什麽时候?当自己的生命是儿戏麽?是玉长老没告诉过你,你拖著这副废物一样的身子回去会被折磨致死?”
林秋让气笑瞭,“关你什麽事?”
白琮额角青筋直跳,已经忍到瞭尽头:“我说瞭,是你爹娘……”
“既然这样,解除婚约就好瞭。”
林秋让的声音很淡,很平静,像是往一汪清泉中落下一粒小小的尘埃,无法掀起半分波澜。
“……你说什麽?”
林秋让神色很淡,眼中却因这副身体的情绪泛起泪花,于是心中更为烦躁,用力抹瞭一把脸。
他一个字一个字,用最清晰的口齿重複一遍方才的话:
“既然这样,你我解除婚约。”
我死瞭,不是正合你意?
白琮几乎是想不明白,为什麽林秋让的翻脸速度这样快。
他们在一起十几年,哪怕被他欺负,被他辱骂,被他嘲笑,所有同龄人都喊他是自己屁股后面的尾巴,次次见瞭都要往他身上砸石头,骂著‘尾巴’。
可林秋让次次都是不在乎的。
哪怕做瞭再过分的事,林秋让就是生气瞭,会将自己锁在房裡,至多三日便想通瞭,而后屁颠屁颠的找他。
离得再远,便是有一日外出踏青,他与傢人发生争执,自己跑进山裡迷瞭路。
再害怕时,抬眼看见的也是一身髒污的林秋让。
那时候林秋让朝他嘿嘿的笑,没心没肺的,过来拽他的手,被推倒几次还是站起来要拽他,直到他推烦瞭,才反握住林秋让的手。
林秋让是很聪明的孩子,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大人,总是被爹娘拿来与他作对比,所以他心中不喜,便将怒意全发洩在林秋让身上。
那一次也是,即便拽住瞭林秋让的手……心中也是妒恨。
于是趁人不注意,将人推著滚瞭好一段山路。
林秋让那时候也像是现在这样,磕的浑身是血,在地上爬瞭好半天,最后一瘸一拐的过来牵他的手。
他居然甩不开。
那时的自己,也是说著这番话:“你有什麽资格管我?松手。”
林秋让还笑得出来,又是用那少年老成的语气说:“我要带你回傢,等下就是夜晚瞭,你呆在这裡会死的。”
“我们不是一傢,不要你管。总有一日我要与你解除婚约,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你成为一傢,我也不喜欢你。”
林秋让还是不松手,可眼中挂出水珠来。
……这一刻他才想起来。
啊,原来林秋让也为他哭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