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让连忙别开眼,有意闪避,“我不是在魔界地牢裡来……你们是怎麽……你们把我带出来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做吗?”
本想问是怎麽将他带出来的,话到嘴边却觉得没什麽必要。
“没有事需要你做,隻是想带你出来。”褚夕垂下眼皮,温声说道,“……觉得你在魔族过得不好,他们没有好好对你,又想著你还未来过皇宫,便带你来看看。如果你喜欢此处,可以留在此处哪也不去,小十三也很喜欢你,我也是。”
我也很喜欢你。
这句话的意思浅显易懂,谢冗淡淡的扫瞭褚夕一眼,停下瞭饮茶的动作。
林秋让听瞭这一大串,摸不著头脑,选择性忽视瞭那三字,隻支支吾吾的胡言乱语:“殿下不是认真的吧,我住这……不管是人仙魔界都讲究礼尚往来,哪怕我真的喜欢这能给你什麽?总不能在这打工还债……我修道修惯瞭,隻会打打杀杀,做不来下人做的事……何况殿下又不缺什麽……”
他前言不接后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越说声音越轻,用一句“还是送我去魔族,或是去华镇峰更好”来结尾。
“可惜你现在隻能留在这裡,或是跟著他一起去河底。”褚夕抬眼将目光分给谢冗一半,很快移回目光,他从手中药碗中舀瞭一勺,抵在林秋让唇边,看著人喝下去,“……隻是你的手伤后魔气侵入难以消除。而河底又潮湿,对你的伤没有好处。但倘若你想去,我并非一定会拦你。”
说著,他又加瞭句:“虽想为你好,但也要你觉得好才好。”
林秋让没听进去,不过是让他选一个地方避灾,此时视线隻是紧紧盯著喂过来的那大勺,心想著:宫中的勺子都这麽大?一勺都是半碗药瞭。
都喂在嘴边瞭,林秋让皱著眉头喝瞭一口,又是一口,碗空瞭,满嘴的苦涩,苦到瞭极点舌头都没瞭知觉,好在口中很快便被褚夕塞瞭一颗糖。
这糖的花香味很重,他还从未吃过这种口味的糖。
林秋让一面汲取糖中甜味,一面含糊不清的问:“为什麽隻能留在这裡?”
褚夕觉得可爱,便学著人低笑著重複,“为什麽?”
林秋让愣愣的,“对啊,为什麽?”
褚夕垂眸看著林秋让面上晃来晃去的发丝,薄唇挑著浅浅的弧度,“因为魔尊与这位仙尊有仇,而这位仙尊恰巧前几日又在魔族惹瞭乱子,杀瞭几个大人物。如今时局动荡,你此番回去他不是用魔族禁阵囚禁你便是直接将你杀瞭,或将你杀瞭后再囚禁。”
林秋让觉得最后一个说法口味有点重。
不过他明白褚夕说得对,玄枭是有这种变态的癖好。
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左涯’是玄枭,还真不能一直跟这个人同床共枕这麽久。
书中也曾提到过几次,玄枭喜欢将得到的活物折磨致死,再挑喜欢的尸体来珍藏,先前他在书中看见胤月和他he时也在想,要是真喜欢上瞭,会不会扭头就将人杀瞭做成标本?
毕竟左右护法和个别魔族人,最后都成瞭标本……
林秋让一个人担惊受怕起鸡皮疙瘩,褚夕却温朗一笑,抬手逝去林秋让嘴角的一点晶亮,“你是从魔族回去的,也回不来华镇峰。便是柳师姐和玉长老相信你,磨破嘴皮将你放回去也是软禁。去魔族和华镇峰都一样,对你的伤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