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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最后有东西被扔在演武场上，骨碌碌滚瞭几圈，滚到祁遇跟前。

是一隻木雕小猫。

方知有满脸的血，稚嫩漂亮的面孔上满是嘲弄，天蓝色的瞳孔阴寒到渗人，扫一眼都觉得万分冷漠与诡异，叫人颤栗不已。

他指著那隻木雕小猫，大声叫骂著：“你这疯狗！好好看看这恶心的东西！给我好好看！”

祁遇咬著牙，眸底猩红，目光在触碰到那隻小猫时才恢複一丝难得的清明。

可下一瞬，那小猫的脸上绽放出一朵丑陋的花。

晶蓝色的花，本该很美丽。

可此时在祁遇眼中比天下任何东西都要恐怖、丑陋。

“嗬……呕……”

祁遇一把捂著嘴，几乎要在比武台上将脾髒都吐个干净，可来来回回吐出的都隻有大片血液，将那小猫染成血红，也染髒瞭那多晶蓝色的小花。

他猛地抓起那隻木雕小猫，按著它的脸在地面上用力摩擦，直到将那猫的脸磨平。

口中还在振振有词……

“我一定要……杀瞭你……”

“好啊！你来杀瞭我——现在就来杀瞭我！没没的野种！给你吐都能开花，卑贱肮髒的傢伙、疯狗——”

方知有的嗓子都喊哑瞭，他年岁小，口中吐出的话却恐怖的让人咋舌、不敢相信，甚至先前能与人扭打到这种地步都已经让人足够惊讶。

也不知何来那麽大的恨意，像是冲动的孩子急红瞭眼，有什麽东西会被抢走，拼命将这苗头扼制在地底下。

他眼中的恶意难掩，真将人当成瞭狗。

深呼吸几下，甩开被人抓紧的身体和手，一字一句，对著祁遇说：

“现在是深冬。”

“我以异族之名对庇佑我的苍天祈祷，像你这样的疯狗——”

“——永远也等不到春天。”

祁遇猛地抬头，紧紧抓著那木雕物件的手上还有碎掉的玉片，他像是感觉不到痛，宁愿让自己的血去洗刷这被玷污过的小猫。

“住口！！！”

祁遇的脸部轮廓也蒙上瞭一层血红的雾霭，被打落在地的缚锁开始震颤，失瞭神智一般又要冲上去，好在被人紧紧拽住。

他挣脱不开，张著嘴像是呼吸过度，眼睛还在不断往下掉著水珠，愈发变得无神，“你住口！你也配……来……”

方知有更为猖狂的笑瞭，在一张不过十岁的面上格外奇怪诡异。

“……这场比赛我是输瞭，我本不服，但你这疯狗……怎麽看著比我更为凄惨？”

“我本答应他要赢瞭你。因为他真的很想赢瞭你，需要拿第一还清买下我借来的银两钱财，这点你也很清楚。所以在那日……你发瞭疯一样的要杀瞭我。”

“可是怎麽办？你看见瞭，他让你放开我，他选择瞭我——”

“你看看你所做的卑劣行径，好好正视自己，居然为瞭赢……拿剑往自己胸口捅？”

“……看清楚些吧，我的小师哥。”

“他隻会心疼你一时，心疼不瞭你一世。”

他弓腰，趴在人耳边，温软稚嫩的嗓音却犹如恶鬼呢喃。

“那次、这次、未来的每一次他都隻会是我的。”

“我最厌恶，自己兴致勃勃撞到我手上的东西，染上其他人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