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想起瞭系统和任务,也想起瞭方才见到的,跪在地面为他磕头的方知有。
他没有把握住时间,劝方知有起来,劝方知有捡回自己的自尊,所以此时隻顾著打直球,要将话问清楚,做好丢弃这具身体的准备。
实在不习惯别人的付出,没得到过什麽爱的人总是最贪心也最不贪心。
没收到会期盼,收到瞭又觉得沉重。
沉默之下,谢冗动瞭。
他微微偏身俯下,眉目疏淡,青丝垂落,掌心贴在林秋让的心口,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在摇曳的火光中投下淡淡阴影。
“是你的。”
声音太近,林秋让缩瞭肩。
他听不懂,问:“……什麽?”
谢冗眉眼低垂,安静专注,不知为何整个人都显得柔和平静,如湖上冷月。
他说:“我给你瞭,就是你的。”
到底是谁想活著?
似乎有什麽告诉林秋让,子时到瞭。
谢冗的手心依旧贴著林秋让的胸口。
骤然,林秋让心口异样,竟觉得自己死寂的胸口之处微微滚烫,低头一看,却发现谢冗掌心所按之处有一个圆乎乎的小光球。
“命珠……”林秋让眨瞭眨眼,抬手攥住谢冗的手腕,连连抬头,“你不要救我瞭,你可以拿回自己的命珠,我不需要这个也没关系……”
就在这时,他骤然看见瞭谢冗脖颈往下之处的一个小血坑,血液并未凝滞,随著湖水四散而开,又因为角度原因,他一直没有发现。
此时瞧见瞭,不知为何身体四肢百骸都传来一种抗拒感。
“这是什麽?”林秋让手上的力道锁紧,“又是因为我?”
谢冗依旧沉著眼,没有做出回答,隻低低吐出两个字,“小伤。”
林秋让心裡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小伤,也猜到瞭一些事,也怀疑过命珠为什麽会在自己身上,和谢冗身上这个小坑,到底是付出瞭什麽。
他不知道,但身体的感觉已经告诉瞭他答案。
那是之前的人,非常不希望谢冗失去的东西。
“所以是因为我!”林秋让皱眉,十分不爽快起来,“谁让你这麽做瞭?谁求你们这麽做瞭?我不是一定要活著,我从没有说过要你们做这些事!”
谢冗没有抬起头,手心距离那颗命珠隻有分毫之隔。
他在调动命珠的力量,将命珠化解为林秋让身体的一部分,安静又专注,清浅的金色瞳孔敛在纤长睫羽之下,平静剔透,像浸在冰雪裡的暖阳,清冷又热烈,隻轻轻一晃便漾开潋滟波光,淡声说:“你想活著。”
又是他想。
到底是谁想活著?
“我不想!”
林秋让顾著反驳,拼命去推谢冗的手,推不开便想后退,哪知身体像是被什麽吸住,怎麽也无法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