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压抑许久的危机感瞬间压瞭上来。
林秋让下意识要躲,却被谢冗紧紧扣住胳膊动弹不得。
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大卸八块瞭,再加上上次在魔族见面实在心寒,实在给不瞭什麽好脸色,隻能故作镇定的憋出几个字:“咋、咋子?”
谢冗却并不在乎他的态度。
隻是像任何一日说的任何一句话一般,冷冷清清吐出一个字。
“选。”
(双人修罗场)“我们也可以生一个孩子。”
“选?”林秋让皱起眉,抬手将自己胳膊上的手拂下,“为什麽做出一副我有的选的样子?我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和你回去。”
说到底谢冗确实长在他喜欢的点上,但是六年他当舔狗也该当累瞭,比起一直欠著还不瞭,倒不如不再欠下更多的人情债。
以往的救命之恩是帮,现在也是帮,他虽然厚脸皮,但还没厚到这种程度。
谢冗却问他:“为什麽不能?”
以往这麽多次都欠瞭人情债,这点小的倒是不想欠瞭?
还是仅仅隻是想留在这个人族皇子的身边?
林秋让觉得谢冗不高兴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喊人什麽,张瞭嘴又闭上,想著如今喊‘河神大人’不合适,喊‘夫君’更不合适。
他们如今可不是可以揶揄的关系。
自从上次谢冗转身就走后,他连想都不敢再想两人还会再见,一个是觉得尴尬吧,一个是发现自己多年想还清的巨债,其实在人眼裡根本不重要。
刚好在他人生最丢人的时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玄枭倒是知道安慰还会拍拍他的背,谢冗倒是把他当做什麽洪水猛兽,隻顾著逃瞭。
他心裡有气,记到现在想来,其实谢冗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隻是他自视甚高,因为被救太多次,就真的觉得自己在人傢眼裡算个东西瞭。
现在认清瞭虽然还是丢人,但也知道该感谢。
思来想去,他便跟著褚夕一起喊‘仙尊’,褚夕可是礼节标杆,跟著他走准没错。
“仙尊大人……”
他一喊,就能感觉到谢冗更生气瞭,于是刚挺直的背,刚舒展开的肩又微微瑟缩。
谢冗没有说话,褚夕也不语,给瞭他们二人交谈的时间,却并不回避,无论是神态与动作都轻飘飘的,显露出胜券在握的模样。
显然两人都在等林秋让说话。
林秋让清瞭清嗓子,想著气氛没必要这麽严肃,干笑瞭两声,继续喊:“仙尊大人,之前六年我还得多谢你的照拂,你救瞭我那麽多回,又看不上我这点钱……上次是我不好,居然在魔尊跟前对你撒泼……是我太自以为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