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祁遇将林秋让从湖中湿漉漉的捞出来,穿回洗过一遍依旧湿漉漉的衣物,而后跟著去瞭林秋让的寝房外。
整个途中,两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各有各的思绪,但就是不问出声。
林秋让是对著祁遇左看右看,怎麽也看不出这人对自己像是有厌恶情绪的样子。
祁遇盯著师兄衣物瞧个不停,明明是师兄自己说无伤大雅,可洗浴时却不脱衣。
吱嘎——
寝房的门就在此时被拉开,两人朝著门被拉开的方向看,对上瞭白琮的目光。
林秋让一拍脑袋。
对哦,他没有单独的寝房。
入峰不过几日就瘦瞭重伤,前些日子一直住在药房裡,再前些的日子……是当时死不要脸非要和白琮住在一起,才讨来的这间‘双人房’。
刚刚路上没想起来,导致现在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颇有些尴尬。
白琮面色本就难看,尤其是在看见林秋让身上湿漉漉的衣物……还有那个站在林秋让身边的少年后。
方才才听柳茴说林秋让跟人去学泳术瞭,竟然玩到天黑瞭才回来,还带回来个野小子。
“既然身体好瞭,明日起就跟著一起练剑。”白琮转而与祁遇对视,没注意自己的语气又冷瞭许多,“新入峰的弟子,连腰牌和衣物都没领,还杵在这做什麽?”
练剑?
林秋让的脸瞬间臭的不行,就知道白琮又是在故意膈应他,他从来都不爱学剑,因为又重又累,入瞭峰也不过是为瞭走主线以及防身的一些符文咒术。
“知道瞭,我学。”他吊儿郎当往前跨一步,拉进二人的距离,仰头直视白琮的眼,“让开,这也是我屋。我要给他找衣物,就算他要领腰牌和衣物,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能让他这样湿漉漉的去。”
最后一句话略带讽刺,隻有局中人才知道是什麽意思。
空气沉下来几秒,最先移开目光的是白琮,他皱著眉,不知为何神情有些难堪,最后还是后撤一步让瞭路。
林秋让以为白琮是理亏,如同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的往裡走,还嘚瑟的撞瞭人肩膀,却是撞得自己身子一歪——
(二人修罗场)师兄……也对别人这样吗?
林秋让眼疾手快的扶住门把手,突然觉得身后的气氛不太对,扭头一看,竟然瞧见白琮冷著脸握住瞭祁遇的手腕。
他瞬间瞪大眼,一个眼疾手快就将祁遇扯到自己身后,“谁让你动他瞭?!”
这一声吼,竟叫三人都愣住瞭。
晚风渐凉,虽算不上冷,此时的气氛却能叫人打个寒颤,而寒气的源头并非是火急火燎怒吼的林秋让,而是那个被林秋让所戒备的白琮。
他的手被林秋让打开,一时反应不过来,手还抬在半空中,晚风穿过他的指尖,带来清透的凉意,却吹不散他手背那些火辣辣的感觉,算不上疼,可却有些挥之不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