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全盘交付他反倒有些过意不去。
一个如石头般冷漠的男人露出罕见的柔软的表情,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即便容越溪曾与他朝夕相处,早就习惯瞭谢澜出色相貌的人也有一瞬间恍惚。
他很快回神,唇边笑意深深,“我相信你不会抛下我,留我一个人的。”
不知老板娘是不是故意的,分给他们的房间沾瞭点情侣套间的意味,床隻有一张,所有生活用品都成双成对。
浴室门是磨砂的,水声淅淅沥沥作响,谢澜的身影在隐绰的雾气中模糊不清,直叫人産生无限遐想。他没有经验,丝毫不知这是成人间某种隐晦的情趣。
容越溪最初隻觉得他像洗干净把自己送上餐桌的小动物,后来便産生一种没来由的燥热,忍不住舔瞭舔尖锐的牙齿。他站起来又坐下,最后干脆下楼去瞭。
妙月指尖捏著一支雕花口红,正对著化妆镜细细涂抹,听到细微脚步声后柳眉一挑,“你竟舍得下来。”
还以为要没日没夜地守著那宝贝呢。
两人算老相识瞭,容越溪嗯瞭一声,“出去买点东西。”
卸掉僞装后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来到某傢地下交易市场,“两套睡衣,两条内裤,要最好的。”
说完朝店主抛过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灵珠,隻一眼便知品相上乘,在幽幽鬼火下闪耀著莹润的光。
店主是个独眼,侧过头时便能发现他脖子上有一圈缝合的痕迹,密密麻麻的黑色针脚看得人眼前发晕。
独眼心知来瞭大主顾,迅速隔空将飞来的灵珠揣进怀裡,笑眯眯的道,“客人要什麽码的”
鬼怪大多性格直接且缺乏羞耻心,容越溪并不觉得这是件多麽难以啓齿的事,隻是他翻遍记忆也没能拼凑出个大概,语气不自觉带上瞭烦躁,
“没见过,不知道。”
他以前又没买过这东西。
但凡换个人这麽没事找事,独眼非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安自己眼眶裡不可,此刻却左右为难,“这”
容越溪破罐破摔,闭著眼盲选,“最大号的吧。”
他抱过谢澜几次,那傢伙站起来应当是比他高的。
容越溪在这裡耽误瞭不少时间,又买瞭两份饭菜跟水果才急匆匆赶回去,路过小花园时顺手摘瞭几束浅粉色小花,颜色形状跟花瓶裡的十分相似,隻是还未开放,
“他问起来,你就说这些都是游戏统一配备的。”
“行瞭知道瞭”,妙月看著他手裡的花眼神暧昧,“就知道祸害我这些宝贝,还以为你多能忍呢”
这麽大一块香喷喷的糕点日日杵在跟前,是隻鬼都忍不瞭。
容越溪摘来的花叫仙人醉,花如其名,神仙来瞭也免不瞭沉溺其中,整座城隻有妙月能种出来。
他指尖在粉色包蕾上一点,原本闭合的花瓣徐徐展开,蕊心洁白,暗香浮动。
做完这些,容越溪敲瞭两下磨砂玻璃,“小谢哥,帮你把衣服放门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