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与剧情太过经典有关,又或是温寒英在拍戏上天赋绝佳,演技高超,谢澜总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有过类似的经历,被带著入瞭戏。
他等瞭半天,始终没听到后半句,不由疑惑挑眉。
温寒英张瞭张口,情绪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抽离,表情从隐忍的委屈逐渐变得空茫,他用力敲瞭敲脑袋,拼命回忆亲手写下的台词,却一无所获。
没有什麽比给予希望又摧毁更能消磨人的意志。
这两天温寒英的失眠好瞭许多,本以为是病情有所好转,谁知还是同样的结果。
温寒英低著头,不敢去看谢澜的表情,生怕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失望的痕迹,就像那些曾经合作过的导演一样。
他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忽然埋头向外,慌乱中踢倒瞭旁边的座椅,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药,隻要他多吃几片,一定能好。
谢澜捉住他的手腕将人拉瞭回来,皱著眉道,“温寒英”
听到他的声音,温寒英猛地抖瞭一下,浑身肌肉紧绷,齿关咬地咯咯作响,仿佛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几缕额发垂落,整个人狼狈不堪,“我能记住”
给他点时间,他真的会记住。
活动室被分成瞭三个区域,隔音效果一般,屋内的动静吸引来其他人注意,戚慕从隔壁探出脑袋小声问,“谢澜,温哥咋啦”
卫明秋也跟著走瞭出来,站在门口朝裡面打量,“温老师哦不,温哥是不是”
他要让所有人尤其是谢澜知道,温寒英就是个脑子不清不醒的疯子。
和疯子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
情急之下,谢澜将温寒英严严实实抱进怀裡,挡住后方肆意窥探的视线,左手一挑,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精准无误地盖在瞭摄像头上,
“没事,我们在排练。”
“哦”,戚慕觉得自己简直大惊小怪,不好意思地吐瞭吐舌头,咻地缩回瞭房间。
戚慕一走,继续待下去就太过刻意,卫明秋滞留片刻,见那人始终与谢澜紧紧抱在一起,看不清表情,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温寒英身躯凉的像冰,簌簌发著抖。
谢澜环在他背上的手轻轻拍瞭两下,无意识带瞭丝用于安抚的精神力,“温寒英,忘词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人会责怪你,一次记不住就两次,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练。”
他缓缓重複几遍,温寒英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竟然是有用的。
谢澜用手轻轻顺瞭顺温寒英后脑柔软的发丝,顺势探进去一缕。
本以为在对方全身戒备的情况下会受到阻力,谁知不过是试探一二,温寒英紧闭的屏障便欢欣鼓舞地朝他打开,没有半点防备。
感受到那份喜悦,谢澜略微一顿,回神后操纵精神力在他体内游走一圈,果然在颞叶附近发现几隻水蛭大小的灰色物体吸附在上面,从程度上看,应该有三年之久。
贸然拔除,很可能损伤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