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祖宗艺高人胆大,当机立断,说走就走。
谢允“哎”了一声没叫住她,别无他法,只好跟了过去。
周翡觉得北斗肯定是从敌军主帅那出来的,便循着方才那帮黑衣人的来路找了过去。
伪朝官兵的大本营占了镇上最气派的宅院,周翡看了一眼,就不由得皱眉。
此地戒备之森严远超她想象,周翡才刚一冒头,便看见连屋顶处都有侍卫手持弓弩来回巡逻,视野居高临下,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一箭过去。
这该怎么潜进去?
正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附近竟然专门有一队卫兵巡视!
周翡正在四下找地方躲,突然,头顶伸出一只手:“上来!”
周翡想也不想,一把拉住那只手,将自己吊了上去。
她发现自从下山之后,自己好像一直都在树上乱窜,简直就快变成一只倒着挠痒痒的大猴子了。
巡视兵丁不是什么耳听六路的高手,无知无觉地走过去。
周翡轻轻吐出口气,说道:“你什么时候上树的,我都没感觉。”
原来拉她上来的正是追出来的谢允。
谢允“啧”了一声:“要是连你都能察觉,我死了再投胎都得有五尺高了。”
周翡一想,确实是,谢允这种贱人,倘若不是跑得快,哪能活蹦乱跳到现在。这种本领长在他身上,除了丧权辱国地逃命没别的用场,但……要是用在刺杀上,岂不是如虎添翼?
她便很虚心地请教道:“真正的好轻功得是什么样的呢?”
“你人细身轻,算是得天独厚,等过些年随着内力深厚,功夫精纯,轻功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不必刻意练,”谢允道,“真正出神入化的轻功讲究‘忘我’,要无形无迹,先得将你自己当成清风流水、婆娑树影,这是‘春风化雨’的路子,刺客练得,南刀就算了,贵派刀法凛冽无双,不走这一路。”
周翡不信,选择性地听了他的一半歪理,试着体验所谓“把自己当成化雨春风”的感觉,不料“不听老人言,吃亏不花钱”,她非但没能眨眼间神功大成,还因为走神,差点从树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