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愿嘴跑在脑子前面,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现在闹得太人尽皆知的话,以后分手了你会不好办。”“”这两个字对现在的季随安来说不可谓不敏感,他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分手?”怎么他们才刚在一起,女朋友就已经在惦记分手的事了?雪愿:“”她真是想抽自己一嘴巴:“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要跟你分手,我的意思是假如分手的话,别人还笑话算了。”已经意识到凭自己的实力只会越解释越糟糕,她悻悻住口:“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凭一己之力让自己陷入尴尬,她真的太擅长这种事情了。她郁闷的低下头。很快,脑袋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掌心扣着揉了几下,带着浓浓安抚的味道。“乖了,我知道。”季随安声音染上笑意,以及面对她时特有的无奈与纵容:“不是困了么,先进去吧。”其实这一波属实是雪愿多虑了。免免可是季随安朋友圈刷屏告白的见证者之一,如今见他们两个并肩走进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立刻放下吉他,蹦跶地凑近前来,眼睛亮晶晶看着雪愿:“老板娘?”雪愿一下就被叫得晕头转向。季随安听得舒心了,亲自印章盖戳:“嗯,老板娘。”免免乐得两眼弯腰,目送两人上楼,掏出手机往陈词员工群里扔了一条消息:“老大出息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有一顿大餐吃咯!”雪愿不是第一次来陈词的休息室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的休息地点也从遇琳的休息室名正言顺挪到了男朋友的休息室。季随安帮她拉上窗帘,又回到床边帮她掖好被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都能莫名其妙笑一下。雪愿好奇:“你笑什么?”季随安:“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你睡在我床上,枕着我的枕头,盖着我的被子,就觉得心情很好。”“喔。”雪愿默默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微微发烫的半张脸,剩下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睫毛忽闪乱颤。哎呀,谈恋爱可真神奇啊,她想。他只不过随便一句客观叙述,都能轻易让她小鹿乱撞。季随安回忆了一下他姐哄小贝壳睡觉的详细步骤,不带一点杂念地问:“雪老师需要一个午安吻哄睡吗?”雪愿表情呆了一瞬。回过神来,忙不迭拒绝,脑袋又悄咪咪往下缩了一寸,嘀咕:“这才不是哄睡,我会失眠到明天早上的。”季随安听得真切,没忍住勾了勾唇,轻拍两下被子,站起身:“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门被轻轻带上,雪愿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嗅着不断钻进鼻尖的淡淡洗衣液香味,安心陷入梦乡。酒馆的休息室大概是有什么神奇buff,但凡她在这里睡觉总要做个梦。上次是梦见和季随安在蔷薇丛前的初见,这次就梦见了他在学校广场唱歌的那个晚上。她依旧坐在台下仰头看着他在万众瞩目的台上发光。而他在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时,忽然跳下凳子来到舞台边缘蹲下,就那么笑眯眯看着她,问她觉得自己唱得怎么样。雪愿打小写作文就是短板,绞尽脑汁地想应该怎么夸他,溢美之词还没凑出十个字,她就被自己过低的文学素养憋醒了。还好是梦。她松了口气,仔细一想又觉得好笑。季随安从来不是个在意这些形式的人,只要夸一句好听,他就开心了。她这一觉睡得有点儿久,仔细听听楼下的动静,陈词都开始营业了。她撑着床边坐起来,一扭头,才发现床头柜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好大一束蔷薇花。花瓣层层重叠,颜色粉嫩娇艳,漂亮得不行,注意仔细嗅一嗅,空气里都是弥弥淡香,“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呀”她惊喜地跳下床,守着花团团转,团团看,用手机拍了好多张,喜欢得不行。这是季随安送给她的花吧。那需要她抱下去表示自己收到了并且很惊喜吗?她放下手机试了一下。不行,太大太重了,有点费劲,强行抱指不定会从楼梯上往下摔个狗吃屎。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雪愿决定还是下楼口头知会一声就好,离开前不忘开心地亲一口小花花。然后,她就发现跟楼下的大惊喜比起来,这一捧小惊喜就是个开胃前菜。还没完全迈下楼梯,她就被遍布的蔷薇盛景震慑到了。和她床头一样大小的花束在这里还有无数束。吧台,酒柜,卡座桌上,置物台,还有驻唱台下面一圈,都摆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