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安好脾气地任她抓着。他觉得小姑娘真的很像一只小兔子。一只偶尔很凶,经常害羞,应该有点儿爱哭,一定很喜欢猫的小兔子。谁会拒绝被一只小兔子拉着不放呢。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轻轻动了动指尖。他的老毛病了。面对可爱的事物永远没有抵抗力,总想要上手捏一捏,揉一揉。最终,他也只是将手掌落在小猫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乖。”不哭了。轮椅上的美少女:【一夜肝出十张草稿???怎么着,是有鬼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了吗?】冰皮小仙女:【不是。】轮椅上的美少女:【那你抽哪门子疯?你感谢人家帮你找猫我能理解,但是你这感谢的方式也太奇特了,你就不能选择简单请人吃顿饭吗?】冰皮小仙女:【不想。】轮椅上的美少女:【说清楚,是不想还是不敢?】冰皮小仙女:【啊?】冰皮小仙女:【你说我什么时候发图给他比较好?】轮椅上的美少女:【再生硬一点,转移话题的方式可以再生硬一点。】雪愿有些心虚。冰皮小仙女:【没有】轮椅上的美少女:【要我说,发什么图呀,你都熬夜给人画草稿了,亲自带图去一趟跟人面对面交流岂不是更显得有诚意?】轮椅上的美少女:【顺便还能让他看看你的黑眼圈,看看你这个大艺术家有多敬业。】冰皮小仙女:【你埋汰我。】轮椅上的美少女:【哪儿敢,我在很真诚地给你提建议,信我没错。】轮椅上的美少女:【背地默默努力付出不让人看见的都是傻子,一场忙活不能白辛苦啊。】冰皮小仙女:【可是我不是在邀功讨赏,我只是想谢谢他。】轮椅上的美少女:【你感谢他和他肯定你的工作态度有冲突吗?】啊?有吗?没有吧?没有吗?雪愿在对自己进行了一番灵魂拷问,最后默不作声存稿图片起身收拾。仅在换衣服的三分钟里,她就打了三个喷嚏,鼻子不舒服,喉咙里也有点儿发干的痒。大概昨天下午淋雨的缘故,有些感冒了。还好不算太难受。于是出门前冲了一杯感冒灵喝下,抱上平板,打车一路来到陈词。时间正好翻过下午三点,酒馆还没有开始营业,进出无人,门庭冷清。她现在也算是这里常客了。她进去时,季随安正坐在靠近中央驻唱台的一个座位上低头调试吉他琴弦。高高低低的和弦不成调子,但经由他的手拨弄出来,竟也染上了与他一般他懒散闲适的味道。她下了楼梯,调子也停了。季随安听见脚步声抬头,见到是她也不意外:“来了?”雪愿点点头。她怕扑空,出发前就发了消息确定他是不是在这里,不过没告诉季随安她来的具体目的,只是笼统地说了句跟工作有关。当她拿出平板,打开草稿文件递过去时,季随安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么快?我以为最快至少也需要在两周之后。”雪愿:“两周?”不太懂他这个时间概念是打哪儿推算出来的。“不是么,我以前有个同学也是学画的,他那时候画一幅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作业就得花上一周。”季随安往后翻了几张:“你这个看起来比他那个可要好看太多。”“是么。”雪愿面不改色,默默挺直了背脊:“还好吧,这些只是粗稿而已,遇琳说要得急,所以差不多都是昨晚赶出来的。”季随安:“通宵赶的?”雪愿:“嗯。”季随安抬头,目光在她明显苍白的脸上停了几秒,眉心皱起:“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还要跑过来。”“你们要得急,我就想早点给你确认,后面也好画成图。”雪愿仿佛一心都扑在工作上:“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可以在草稿上都圈起标注上,我会先——”“先送你回去休息。”季随安打断她,将平板递回她手里:“不用听遇琳的,我没有急着要,按正常速度来画就行。”雪愿愣住。见他拿起桌上车钥匙真作势要送她回去,下意识想要拒绝,一张嘴,字儿还没吐出来,喷嚏先到了。一个没完,接连又是两个。雪愿捂着嘴巴,感觉脑袋都快震懵了。“感冒了?”季随安停下手里动作。雪愿:“大概,有一点?”刚说完,额头被贴上温度微凉的指背。她因为没反应过来,乖乖站在原地没动,季随安眉头却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