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安:“不玩了。”哼。闹情绪后面的日子过得很快,就跟夏天一样,稍纵即逝。杨靖安做了队长之后更加忙碌,天天早出晚归。而程西肚子也越来越大,就不再每天去公安局,有案子都是杨靖安把材料带回来给她。张姐的咨询已经到了尾声,她不再有强迫性动作,每天洗手的次数回归到了正常水平。也已经能控制偶尔出现的强迫性想法,程西觉得疗程到这里就可以告一个段落,便结束了咨询。今天是给小杰做的最后一次咨询。因为小杰父母的原因,小杰的咨询总是断断续续,很不规律,期间甚至空了有一个月。其实这样特别不好,因此小杰的咨询效果并不佳。这一次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小杰父母提出,今天做完最后一次,之后就不再安排了。程西不大愿意,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工作总有工作的无奈。后来距离小杰的咨询结束后不久,一天上午,杨靖安去上班了。程西正在书房整理最近在市公安局获取的资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小杰的妈妈打来的,声泪俱下地说早上发现小杰割腕了,这一回不同于以往的自残,割得很深。幸好发现得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但现在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谁知小杰妈妈说完小杰的情况竟然开始指责程西这个咨询师工作不到位,自己家花了那么多钱给小杰做咨询,最后竟然还导致了这个结果,说着说着又开始骂起来,从程西的工作骂到程西的人品。程西默默听完,最后还是小杰妈妈骂累了才挂的电话。每个人的情绪容量都是有限的,而多出来的情绪如果不发泄出来,长久积累在身体里就会产生心理问题。因此程西不挂电话不是觉得自己有错,而是让小杰妈妈发泄完她的情绪,只是这个发泄的对象是她罢了。但是程西仍然觉得心理难受,以前接的咨询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着各不相同的心理疾病,但是在咨询后仍然选择结束生命的却是少之又少。难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吗?随后程西联系了导师,觉得自己有必要接受督导。导师分析了小杰的情况,又和她探讨了她的心理情况。结束后,程西说:“老师,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但我还是觉得难受。”导师说:“程西,如果想成为一个好的心理咨询师,这些事情肯定是不可避免的。”程西听完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老师,我再调整调整。”直到晚上杨靖安下班回来,程西还是闷闷的,偶尔会想起最后一次咨询时,小杰眼神可怜的看着她说:“程老师,我爸妈,要离婚了。”杨靖安察觉到程西状态不对劲,便走到床边问躺在床上的人:“吃过饭了吗?”“吃了。”“你怎么了?”“没事。”没事怎么还哭了?枕头都湿湿的。“到底怎么了?”杨靖安耐着性子又再问了一遍。“我说了,没事。”“程西,你别这样,对孩子不好。”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可是程西听着更加委屈了,一下子眼泪就从眼眶里蹦出来,她坐起来,看着杨靖安说:“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对不对!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杨靖安看着眼前哭得泪人似地女人,一下子慌了,一边说:“发生什么事了。”一边伸手摸向她的脸,想擦掉泪珠子。程西一把打开他的手,大声说:“我说了没事!孩子好的很!”说着便下了床,往外走去。杨靖安立马跟上,程西大喝:“你别跟着我!”直到程西摔门而出,杨靖安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再跟着出去的时候,程西已经没了踪影,电话也没有人接。程西打车回了位于长安路的两室一厅。现在宝宝已经7个多月,每天晚上都在踢自己。现在仿佛感知到了妈妈的情绪,正在激烈动作。程西摸摸肚子以示安抚。其实回到自己的小家后,程西已经没了情绪。又看着手机上十几通未接来电,打开微信看杨靖安发来的消息,到底是心软,给杨靖安发了条消息:“我在长安路这边,不用担心。别过来,我自己待会。”但还是委屈,这个人的心怎么就捂不热。他从头到尾在意的始终只有孩子,而不是自己。另一边杨靖安终于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句“对孩子不好”程西才开始情绪激动起来。但是说这么说确实也没有错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自己哪里没有在乎她,日子过了这么久她都没有感受到吗?好吧,总之是自己错了就是了。今晚就让她住那边,明天再去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