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什么话都没留下?”这问题太后已经问了好几次,汪公公也摸不准太后是个什么心思,只能继续点头,“魏提督的确什么话也没留下。”他这话刚一说完,之前还在楚未央手中的金钗,便一把被她丢到了身前的妆匣子里。“一个破钗就想把我打发了?便宜死他了!”楚未央想着魏铭居然还能如此淡定,便有些不平,又补充着骂了一句,“都是我丢掉的东西,真以为我稀罕啊?”她心里攒着气,正想着之后该怎么从魏铭手中找补回来。一边的红杏瞧着自家主子这模样便心疼,端着清茶过来给主子消气,还状似帮助楚未央说道,“魏大人这次的确是过分了,娘娘先不同他计较,免得气坏了身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楚未央喝了一口清茶,觉得红杏说得也在理,一下子气也消了大半。一边的汪公公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太后娘娘看来心里还是有魏提督的,只不过是同小孩子一般置着气罢了。相见魏铭从皇宫回到东厂,便看见守在厅内的裘远。裘远看见他回来了,连忙上前问,“怎么样,未央有没有同你说什么?”然而魏铭却是不说话,只是闻着这屋子里的药味儿皱了皱眉。还没等他说,裘远便主动道,“你之前下手太狠,我便叫你东厂的大夫给我处理了一下伤。”刚刚从门外进来的江枫听见这位裘公子说的话,心道他还真是不客气。江枫知道魏铭不喜欢外人来东厂,因此特意上前解释说,“这位裘公子非要进来,还说是您将他给打伤的,外面人来人往的不方便,我们没法子,就只好把人带进来了。”通过几次相处后,魏铭也大致了解裘远的性格如何,对江枫说了声无妨,还交代,“下次若是这位裘公子再来,便直接带来见我就是。”这话一出,江枫便对裘远另眼相看了。而裘远也是有些意外,待江枫走后忍不住腹诽道,“魏兄怎么突然这么好心?难不成是另有图谋?”魏铭听了这话,仍旧是顶着一张淡定自若的脸坐到椅子上,转过头来颇为认真的说出一个字,“是。”裘远听他这么说,立马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转便大胆的猜测说,“你不会压根儿就没见着未央吧?”他这话一说出口,魏铭的脸色便顿时冷了下来,但裘远却装作没看到似的,反倒是觉得有些大快人心,甚至还特意笑着说道,“想来也是,那日未央出城的时候多伤心啊,也就是魏大人你,才狠得下心。”他这些话句句都是插在魏铭心口上,偏偏魏铭还反驳不得,隔了好半响才干巴巴说了一句,“我也是为她好。”“切,自以为是!”裘远下意识有些看不起他,“你又不是未央,凭什么说这是为她好。”道理魏铭都明白,只是不想和裘远细说,只道,“你若是我,也会这么做。”裘远看了他一眼,自然也知道魏铭在顾虑什么,只是依他对魏铭的了解,这人不该是这么怕事的人。可他想想又觉得心烦,自己真是有毛病,所以今日才会找到东厂来!帮着情敌追自己喜欢的姑娘,他不是有毛病是什么?而魏铭不想继续说这件事,反正都是已经发生且无法逆转的,于是便岔开话题说起正事,“央央心中与我赌气不肯见我,现在宫里又耳目众多,我也不好行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见上央央一面?”“我能有什么办法?”裘远觉得魏铭真是看得起自己,他一个外臣,与未央不过是小时候的情分在,哪里比得上魏铭。不过话出口后却愣了愣,“你方才说,宫中耳目众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叛党还没剿灭干净?”看魏铭不做反应,裘远突然间便明白了,如今皇宫中都是摄政王安排的人,魏铭所说的耳目,不就是摄政王吗?他表情有些古怪,“你与摄政王不是同气连枝,一伙儿的吗?”可却看魏铭犹豫了一下,回应他说,“今时不同往日,我只是觉得从头到尾关于央央去留这件事,王爷在其中或许出了不少力,太反常了。”跟着摄政王这么些年,魏铭自然也知道对方向来是以大局为重,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一个后宫女子上,的确有些奇怪了。裘远瞅着魏铭那副多疑的模样,觉得这人会不会是想多了,“说不定,摄政王只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对未央的事情格外上心,你也太多疑了吧?”对于魏铭的猜测,他自己也并没有证据,不过就是一些直觉,但是面对这件事,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