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们便发现,西宁借着南华亲兵驻扎在城外的事情打掩护,在离着皇城更近的地方埋伏着,人虽然不多,但对于守卫空虚的皇宫来说,攻下来也已经足够了,特别是在对方已经控制住御林军的情况下。恒亲王向来做事谨慎,自然也能猜到西宁郡王也是如此,便让魏铭带着东银卫去将那些私兵剿灭,彼时西宁郡王正在宫中赴宴做戏,消息不灵通,自然也是顾不得外面怎么回事。总之,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提前打断西宁郡王的计划,使得对方方寸大乱,好让先机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但是西宁郡王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奸猾,若不是楚未央提前捉住那两个小太监到司礼监去,那日西宁郡王就会直接捉走小殿下,在皇上昏睡时要挟。好在他的多方筹划都被他们给识破了。等到魏铭解决外城外的那些麻烦之后,便得到东银卫的消息,说是皇宫那边的情况已经焦灼了起来。便准备带着东银卫赶快进城,免得央央和恒亲王会出什么危险。不过却在宫门口的时候,遭遇到了御林军的抵抗。他们是奉西宁王妃的命令,驻守宫门,就是担心那夜会有人前来支援。宫门口的大门迟迟进不去,虽然只要给他些许时间,魏铭就一定能带着东银卫冲进去。可是皇宫内的情况未知,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关键时刻,是他注意到御林军安排在宫门后的人似乎受到了来自宫内人的袭击。魏铭以为是恒亲王事先安排好的人手,便与对方里应外合,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攻破了宫门。不过等到他进了宫门的时候才发现,对面配合的人并不是自己人。而是从御花园离开后的裘远,在发现事情蹊跷只好,临时带着当夜几名赴宫宴的武官组成了一支小队,从中配合东银卫攻下了城门。虽然与对方并未说上几句话,但是魏铭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优秀。事后将此事说于恒王听的时候,连恒王都忍不住夸了一句。因为那夜之功,似乎后来还被南宁郡王又提了一阶军衔。正可谓是少年意气,临危不乱,不难看出未来的锦绣前途。想到这里,平生第一次,魏铭如此嫉妒一个人。他摸了摸自己揣在身上的木盒,那是他从边地给央央带回来的礼物。魏铭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却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裘远就让他又一步退缩了。待恒王大事一成,宣帝的后宫必然会被遣散,届时央央定然也能够出宫另嫁。她本来就是那样好的人,这世间男子,但凡是看上她一眼都会为之心动吧。如裘远一般的好儿郎定然也会去楚家求亲,自己一个深陷泥沼,早已经无法抽身的人,又何必去拖累她。魏铭心中想着这些,听见殿内的人说要出来看小殿下,便趁着无人准备离开。只是在出去的时候,恰巧碰见过来的红杏,他想了想,还是吩咐说,“我来过的事,不必告诉皇后。”红杏看着魏大人失魂落魄的离开,倒像是心灰意冷的小媳妇似的。于是便自作主张的,将楚未央拉到一边来,把魏铭来过的事情说与了皇后娘娘听。还妄自猜测着,兴许是有楚夫人在,所以魏大人才走的。楚未央却是觉得奇怪,按着魏铭的性子,就算娘亲在这里,他也不该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他可有留什么话给我?”顶着皇后娘娘期待的眼神,红杏只能硬着头皮摇头。瞧着楚未央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些,又立马道,“许是公务繁忙,又或者是,是……”她理由还没编好,便被楚未央瞧出了端倪。“红杏,你怎么吞吞吐吐的,看着像是在编谎话骗我,眼神还躲躲闪闪的。你快老实告诉我?”她猜到红杏定然是没说实话的,便逼问着。红杏叹了口气,老实告诉皇后娘娘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今日魏大人瞧着神情郁闷,似乎很难过,或者说纠结的样子。”垂了垂眼还补充道,“魏大人还叮嘱奴婢,让奴婢别告诉皇后娘娘您今日他来过的事情。”楚未央听她这么说,立刻皱紧了眉。“魏铭这个样子,不会是受伤了吧?还是出了别的事情?”她在这边有些干着急,偏偏魏铭如今根本不会住宫里,怕是直接出宫回东厂了。而自己又根本出不了宫。一旁的楚夫人正抱着孩子和常嬷嬷在那边哄着孩子笑呢。毕竟是大女儿留下的血脉,如今看着难免便打心眼里觉得亲近。一晃眼,才发现小女儿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