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男人用力且粗暴的甩了一下自己母亲的胳膊,生气的瞪着她,似是嫌弃她的话太多。此时的姜师坐在内侧,手下寻找着座椅腿上的丝线。邢桑用余光看了一眼姜师,对那病男人说道:“唉,这长年累月痨病确实是不太好痊愈。”病男人似乎没有太悲哀,他却是笑着说道:“这病有办法治,就是药引子不好找到。”邢桑问道:“以什么做药引子?”病男人只是笑而不语,姜师此时向邢桑点点头,示意她已经将丝线取了下来。“真的谢谢你们,让我们坐在这里。”“我们站了一路,都要累死了。”邢桑闲聊着说道。病男人想了想从他母亲的包里拿出了两包油纸包的东西,说道:“这么晚了,想必你们饿了吧。”“我们带了些家乡的特产,你们尝一尝吧。”邢桑笑着摇了摇手说道:“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这路途还远,你们留着自己做干粮吧。”病男人对于邢桑没有接过自己的食物,似乎很是不满,他把油纸包放在桌子上。推到两人面前,继续说道:“你们尝一尝,真的很好吃。”邢桑和姜师相互看了一眼,病男人笑着把油纸包拆开又推了推说道:“吃吧,没事。”“这东西,平日吃不到的。”病男人的笑容里都是诡异,邢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寻常意味。没有希望的绝望邢桑微笑着拿起油纸包里的一块白色糕点,刚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就有粘稠的汁液喷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哎呀!”邢桑惊讶的喊了一声。那病男人赶紧歉疚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看看我,好心办了坏事,我看姑娘这“样瘦弱,许是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所以,唉,只怪我。你还不快陪着这位姑娘去洗手间清洗一下。”病男人白了一眼他的母亲埋怨的催促着她。邢桑见此,向姜师递了一个眼色,她接着笑道:“没事,没事。”“我和我的同学一起去洗一洗就好了,何必劳烦伯母。”病男人却把他的母亲推了一个踉跄,他皱眉问道:“你没事吧!”他的母亲并未想道他会关心的问一句她,她竟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赶紧应道:“没,没事。”病男人喘着粗气,怨对着他的母亲:“没事就赶紧去洗手间吧,让这两位姑娘等着,真是不应该。”“明明是我们的错误,你还以为自己是对的吗!”“你成日里,心里只管想的什么!你巴不得我快死去,你总是要解脱的了!”病男人的母亲转身,沉着脸看向了邢桑和姜师,似乎把她们看成罪大恶极的仇人一样。片刻,三人来到了洗手间门口,邢桑开门准备一个人进去时,病男人的母亲却也挤了进去。姜师皱眉刚要把她拽出来,邢桑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病男人的母亲和邢桑走进了厕所里,姜师则在门口等着她们。火车上的洗手间本就不宽敞,再加上这病男人的母亲身材有些肥胖。导致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邢桑想要伸展开都不太方便,她拧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的从水管里流了出来,邢桑把手伸了过去,水很是冰冷。她撩了几下水滴在衣襟的液渍上,轻轻的搓着,病男人的母亲似乎一直在考虑什么事情。她很是纠结,不停的用极低的声音嘟囔着。邢桑有些不满的说道:“这普通车厢里,怎么连香皂都没有!”病男人的母亲猛地抬起头来,她瞪大了眼睛问着邢桑说道:“你们其实是富家女子对吧。”“怎么说呢,我们不是富家女孩子,而是非常富有。”病男人的母亲抽了抽嘴角说道:“那为何要来这个普通车厢里,坐在我们这里!”邢桑看到自己的衣襟洗的很干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微微低头凑到病男人的母亲耳边说道:“嗯?我们发现了死人!”病男人的母亲慌张的搓着问道:“死!死人!”“对啊,那人死的很惨烈,好像杀他的人与他有仇!”邢桑继续笑着说道。病男人的母亲侧头看向邢桑,却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她问道:“人死了,你还笑得出来!”邢桑抬起头来说道:“因为,我知道凶手是谁。”病男人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惊道:“你,你怎么还没死!”这时,姜师拉开门,依靠在门框边笑着说道:“你死一万次,她也不会死。”病男人的母亲向后退了一步,她不可思议的说道:“不,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碰到氯化钾,竟没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