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两块完整的皮毛被两个人当成了雨披,荣成辨认了一下方向,直接带著慕容彦出了山洞,然後沿著山脚一些地势高的地方走。
慕容彦很不解,雨还没停就走麽?结果荣成说,等雨彻底停了,那些迁移了的动物就会回来,到时候赶路很不方便。
想著下了一整个月的雨,密林都被淹没了,而那些饥肠辘辘的野兽,顿时觉得荣成的决定是对的。
变得奇怪了
两个人才走了一天,晚上的时候雨就停了,就像来的时候那般突然,去的也很突然。
这野外奇妙的说不清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慕容彦就算觉得很诧异也没地方去和人说理,老天爷向来是爱怎麽折腾就怎麽折腾的。
荣成一直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慕容彦跟在他身後,两个人一路不语,赶路赶的无比单调,这还不算,每次慕容彦找著话题想要去亲近他的时候,荣成的手就会不自觉的放在腰上,这个动作乍看是没有什麽的。
可问题是慕容彦清楚得很,那家夥腰下插著一把g-41,随便来枪都可以轰出个洞来的,所以他只能抿抿唇,把要出口的话吞回去,然後再看著荣成漫不经心的把手又收回去了。
如果说只有一次的话,也许有人会认为是巧合。
不过当慕容彦尝试过不下十数回之後,发现次次都是如此之後,他终於确定以及肯定,这绝对不是巧合!
不就是骗亲了一口麽,不至於这麽记仇吧?!慕容彦皱眉望天然後叹气。
直到天色黑的完全看不清楚脚下的路时,荣成才提议停下来休息,慕容彦垂头丧气的坐在旁边,荣成从背包里拿出肉干还有昨天剩下的蛇肉给他,慕容彦接过来也没说话。
他觉得荣成既然不想听自己说话,那还是干脆闭嘴好了,其实他在外面也不是这麽个多话的性子,就像是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有些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慕容彦皱眉想到,别人都是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好一点,而他似乎表现的越来越差了,苦笑一下,他埋头将手里的干粮吃完。
把兽皮随便往地上一铺,就那麽缩成一团躺下了。
荣成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了他几眼,发现这一晚,这家夥竟然安静的很,心里竟然觉得有些欣慰,还有些轻松,就这样好了。
第二日出发,慕容彦照旧一言不发的吃完干粮,收拾东西,跟在荣成身後上路。
荣成今天更轻松了,因为慕容彦一次都没有开口和他搭话,他连拒绝都不需要。到了天黑之後,两个人又找了一个地方休息,荣成递给慕容彦一块肉干。
慕容彦接过来,然後坐到一边吃完,就裹著兽皮睡下了,荣成忍不住皱皱眉。
两个人连著走了四五日,终於走出了密林。再往前已经看不到树林的影子了,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看上去青葱茂盛,生机旺盛的很。
荣成决定在这儿多停留几天,要进入沼泽,必须要准备足够的食物,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沼泽里还能顺利的找到食物,做两手准备是最好的。
慕容彦没有异议,甚至这一路赶来,这几天他都没有开过口,在听荣成说了计划之後,他甚至主动拿了匕首和枪,承担起了捕猎的义务。
看著他头也不回的走入密林中,荣成沈默的坐在石头上皱眉。
这个孩子,理他的话,他就乱七八糟的说一堆。不搭理他,他又像是赌气一样,一句话都不坑。难道是叛逆期麽?作为父亲,荣成只觉得头疼不已。
慕容彦去的时间有点长,荣成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看一会儿,然後又坐一会儿,又站一会儿,虽然不说,可是心里是担心的,就在实在忍不住,准备前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看到慕容彦回来了。
他肩上扛著两头,左手抓著一头,竟然一次带回来了三头野兽。
荣成一眼就看出那些猎物都是一击致命死亡的,心里轻轻一动,却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沈默的上前将东西接过来,慕容彦也没说什麽,将东西放下,摸出匕首开始肢解起来。
这种事他做的不多,一开始不是很流畅很顺手,可是渐渐的,他就掌握了诀窍。荣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突然发现这个孩子也许不是他想的那般还未长大,其实很多时候他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在同龄的孩子里根本已经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只是有时候,他似乎太局限了,只从某一方面就认定了对方不成熟,然後就否定了这个孩子其他的优点。
慕容彦把尸首处理好了,又到密林里拾了不少柴火出来,烧了一堆火,然後将肉块放到火旁哄著,又从随身带的那个简易的背包里拿出了不少果实来,很多果实已经有些熟得要烂了,轻轻一捏就全是汁水。
慕容彦没有浪费,将汁水全部抹在肉干上。
荣成看著他弄完,然後将肉干和果肉干拿出来给他,慕容彦把肉干放在火堆旁加热,把干硬的果肉干吃完,又把加热好的肉干拿给荣成,在荣成诧异的目光中,他拿起荣成那块又冷又硬的肉干重新加热起来。
荣成把肉干捏在手里,故作不经意的开口。
“食物已经够了,明天休息一点再上路。”
他以为慕容彦会搭话,谁知道,那个家夥点点头,然後将加热好的肉干拿起来吃掉,吃完之後也直接用皮毛铺了一块空地,躺下就休息了。
第二天,天一亮。慕容彦一起身,就看到荣成默不作声的蹲在他面前,他微微一愣,然後用眼神询问他,若是没事的话,荣成不可能主动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