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区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四周用铁皮围了起来。已经扎起了很多帐篷,有些乐迷装备齐全,连天幕也搭了起来。
除了这些露营装备外,还有很多旗帜和横幅,庄定湉看见有个年轻人正坐在小马扎上抱着吉他,旁若无人地唱歌。他旁边就挂着一面旗,白底红字写着:“我要山,要海,要自由。”
这里很嘈杂,除了人声,还有此起彼伏的音乐声,有人带了音响,在放自己喜欢的歌。
如此忙碌,如此鲜活。
钱与舟抱着睡袋,从后面碰碰庄定湉的肩膀,笑着说:“湉哥,帮忙拿一下防潮垫。”
庄定湉抱着防潮垫跟着钱与舟走,官方帐篷区就看起来规整多了,两种尺寸的帐篷整齐地排列着。钱与舟找到序号7,弯腰拉开帐篷的拉链,说:“我定了个三人帐篷,睡起来宽敞点。”
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帐篷,还算宽敞。庄定湉站在后面探头,他看着钱与舟在睡觉那间里铺上防潮垫,然后把睡袋打开,他做这件事很熟练,很快就弄好了。
紧接着钱与舟爬出来,把卧室这一侧的拉链拉好,他对庄定湉说:“这个天,可不能让蚊子钻进来。”
庄定湉和他开玩笑:“反正蚊子只咬你。”
钱与舟冲他扮鬼脸,然后绕到另一侧,把客厅那侧的门拉开,用杆子撑起来。
“我租了两个椅子,一会儿拿过来放在这里,我们可以坐着晒晒太阳。”钱与舟说。
庄定湉由衷地讲:“你好厉害,经常露营吗?”
钱与舟压了压嘴角,说:“还好啦,偶尔会跟他们去露营,但不过夜的,我上一次睡帐篷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也是音乐节。”
庄定湉很感兴趣地问:“也是这个音乐节吗?”
钱与舟点点头,他朝庄定湉伸出手,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庄定湉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去拿椅子,边走边说。”钱与舟用了点力,把庄定湉扯到自己身边。
庄定湉任由他牵着,两个人在帐篷之间穿行,阳光轻柔地落下,晒得发心发烫。
离开官方帐篷区,乐迷自己扎的帐篷排列就没有那么整齐了,各种颜色各种型号,挤挤挨挨,像一片缤纷的帐篷海。
钱与舟时不时看手机找路,越走越摸不着头脑。
庄定湉看出来他路痴又犯了,探头过来,看了聊天框里的描述,下了结论:“好像走反了。”
钱与舟尴尬地咳嗽一声:“这里长得太像了。”
这下换庄定湉拉着他走了,钱与舟特别崇拜地说:“湉哥,你好厉害。”
庄定湉被他逗笑,他的表情和姿态都很放松,他有点感慨地说:“这里真的好热闹。”
“晚上还要热闹呢。”钱与舟说,“看完演出回来,大家都不睡觉的,会在营区里唱歌,巡酒,像狂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