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姜姐姐、云姐姐厉害。”林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听到她提起自己,凤瑛也谦虚地应了声:“姜姐姐、林妹妹都是镇上出了名的才女,我如何比得过你们,不过是来长长见识罢了。”
“云妹妹这说得就不对了。”张月也笑起来:“真论才学,我们几个又如何比得上你。”
在考试前,因着要作保,在场的才女虽说答应了,但还是都办了才女宴,把凤瑛请了过去试试她的本事。
结果一场接一场的才女宴,倒是让她的名头打了出来,有的才女还偷偷来寻她,说是希望能和她互保。
可是互保的名额就那么多,凤瑛自然是不会为了不熟识的人得罪自己的夫姐,就都拒了。
她们聊了一会府试的事,林娩又问:“姐姐们接下来怎么打算,在这等着出结果,还是先回家去。”
“在这吧。”姜琦玉说:“总归三日后就放榜了,来来回回地折腾什么。”
凤瑛也点点头:“是啊,都来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三天。”
“是吗。”林娩有些郁郁地说:“还是姐姐们有本事,把家宅管理得服服帖帖的,我家那个悍夫,写了好几封信催我回去,他竟然趁着我不在找上了田哥。”
凤瑛也是知道一些她家的事情的,她有个姓田的竹马,去年就偷偷地把人安排到自己庄子上,说是帮照顾她的父亲,其实就是藏起来当了外室。
好在林娩父亲也更喜欢这个听话的女婿,也就一直帮瞒着,这回刚巧正夫郎到庄子上探望长辈,那姓田的在伺候的时候竟然吐了。
正夫郎是生过孩子的,自然猜到是怎么一回事,马上让人来诊了脉,知道田哥儿真有身孕后就把人关了起来,说是要活活饿死这不检点的男人。
“他也真是的!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也就罢了,田哥肚子里还揣着我的崽,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林娩拍了拍桌子愤怒地说。
旁边的女人们听后也十分生气。
“就是,为人夫郎的,不为妻主多寻些良侍开枝散叶,反到做这样的事情,我瞧林妹妹就该把这悍夫来几次水刑,好好的磨一磨他的锐气。”
水刑算是家法中严厉的一种了,就是把人反复泡在寒水里,哪怕是身体再强壮的男人,泡个几次也会受不住。
林娩听后却有些犹豫:“这他总归给我生了两个女儿,再说田哥未婚先孕,名声上总归是不太好听,我是要科考的人,要是传出去我为了这样的男人为难自己的正夫郎,只怕我的名声也要受累。”
听了这话,凤瑛心中嗤笑,现在的女帝自己就是个没品的,还要求手底下的人有个好人品,这不是无稽之谈么。
再说那些个朝中重臣若是真有几分道德,也不会让现在的百姓过的这么苦了。
凤瑛想着这些天看到的,各种地头蛇欺压百姓,强抢民男,重徭厚税,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青鸾国十几代女帝呕心沥血才建立起来的王朝,只怕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
“云姐姐,你怎么了,不必为我如此动气。”凤瑛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林娩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其他的姐妹们也都担忧地看着她。
凤瑛收起情绪,温和地笑了笑:“林妹妹这么才华横溢的女子,要被一个妒夫压着,姐妹们心里都为你抱不平呢。”
“唉,不提他了,让人晦气,只可惜我要先回去救人,不能在这陪着姐妹们了。”林娩叹了口气说。
姜琦玉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回什么回,你若是真回去,反倒涨了那妒夫的气焰,听我的,你就在这呆着,让人传信回去,就说那农家哥儿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让她好生照看着。”
林娩听后却摇摇头:“姜姐姐,你不知道这妒夫的手段,当初他怀上大女儿的时候不能伺候人,我不过是多看了一个侍从两眼,他就把人活活阉了,如今田哥落入他的手里,岂能讨到什么好处。”
“妹妹还是心善。”凤瑛抿了一小口茶继续解释:“姜姐姐的意思是,你这正夫郎若是连怀着妻主孩子的男子都容不下,等你回去,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休了他。”
林娩听了之后,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可田哥也是同我一起长大的,若不是他横插一脚,田哥也该成我的正夫郎,我怕”
“男人罢了,真出了事大不了给他风光大办一场,再把他的灵牌收入你们林家祖祠,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姜琦玉说道。
一旁的女人们也附和着,最后林娩还是听从了她的建议,休书一封回到家里。
散场后,凤瑛回到了自己的客房,翻起了家中寄来的信件。
第一封是贾珍珍的,通篇都是告状,不是说姜祈清克扣他的月银,就是说钱希对他不敬,让凤瑛厌烦得很,看到一半就烧了。
第二封是钱希的,他没读过什么书,写的东西乱七八糟,遇到不会写的还乱画一通,看着他不小心在信上留下的指印,凤瑛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还真是和小猫一样。
第三封就是姜祈清的了,凤瑛看了一眼,便吃了一惊,真没想到他这么能干,竟然引得苏城的人上门谈生意。
不过他到底是个已婚男子,妻主不在家,他是不能见外女的,也就只能先传了信来问问。
凤瑛没有犹豫,马上写了封回信,让他不用顾忌,别放过这次做大生意的机会。
“妻主这般,也不担心姜贵侍趁着您不在心思飘了。”石明边给她捏着肩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