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笑了笑“她怀的可是你阿玛的第一个孙子,你阿玛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多高兴呢。你得了空多陪陪她,女人怀孕的时候多娇气,做丈夫的要懂得迁就妻子……”
弘时却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额娘,儿子小时候画的那些画,还有玩过的那些玩具,您还都留着吧?”
“当然留着,你的、重阳的,你弟弟妹妹的都留着呢,额娘就等着你们长大了给你们看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想自己存着了?”
弘时有些不好意思,花开笑道:“正好你们俩都在,那就自己拿回去存着吧,等孩子出生了,可以给他们玩。”她说着,命人去库房将弘时和重阳的箱子取了来。
弘时打开木箱,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叠画稿,他挨着篇翻看,上面画了各种动物,什么老虎、猫、牛、马、鸡、狗、鹿、马车、树木、房屋等物,字画笔迹都很稚嫩,但是看着异常亲切,弘时一张张的翻看着,有些不好意思“额娘,我小时候的涂鸦,你怎么都留着呀。”
花开笑道:“就是留着给你现在看的。等将来你有了儿子,给你儿子也看看。”
弘时嘴角噙着笑,见重阳在一旁看热闹,便笑道:“你的箱子也打开看看!”
重阳笑道:“先看三哥的。”
弘时翻到箱子的底层,看见了花开制作的识字卡,上面毛笔写的汉字,旁边还有满文,“额娘,你那时候对儿子真细心,若是没有您,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花开心道,你什么样我知道,你会跟你八叔搅合在一块儿,惹你阿玛生气,再后来你被过继给了你十七叔,最后再被你阿玛赐死,这一世却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按着目前这样子,一切倒还好。
花开问道:“你最近除了办差,还忙什么?你画画得好,若是扔下了,就太可惜了。”
弘时笑道:“我最近跟木匠学做木工活……”
“什么?”花开惊讶的张着嘴巴“怎么忽然想起来学这个?”
“儿子看那个木工的刻刀技艺不错,就想跟他学学……”
花开这才放了心,想了想,她笑道:“你的手艺若是学成了,亲手给孩子做一个悠车也不错。我看见别人的悠车上画了许多龙凤花草之类的图案,还写‘长命百岁、宝贵有余’什么的,我觉得有那功夫,还不如画些识字的画,孩子看见了,天长日久也就学会了,倒是比那些好看的图案实用,你还可以给孩子们做些积木什么的,开发孩子智力……”
弘时一听就起了兴趣,忙问什么是识字的画,积木又是什么,花开便解释给他听,重阳在一旁笑呵呵的听着,不时的还插两句话,两个人一直逗留到了傍晚,见父亲还没回来,都估摸着又不会回来了,这才离开。
此时风声如吼,暮雪纷纷,花开斜倚着猩红金绣福寿双全棉枕,轻撩窗帷,望着玻璃窗外两个儿子的背影消失,她还兀自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暖如春的屋子里,九月见天色暗了,便点燃蜡烛,自己坐在炕旁的脚踏上打络子,不时抬头看看花开,又低头做活。
屋子里一片静谧,直到金漆小几上熬煮的杏仁茶开了,屋子里飘散出浓浓的茶香,九月赶忙站起来去看。
花开听见声音,也回过神来,她猛然从窗户发现风雪中出现了四阿哥的身影,忙从炕上下来,九月问道:“主子,要喝杏仁茶吗?”
花开笑道:“是王爷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四阿哥已经推门进来了,花开赶忙帮他脱去身上的大氅,大氅上满是雪花,花开随手递给小福子处理,自己随着四阿哥进了里屋,一边服侍四阿哥洗漱了,一边笑问:“王爷,这些天忙坏了吧?可都忙完了?”
四阿哥笑道:“是啊,眼看着过年了,都忙得差不多了,年前这两天歇着。对了,爷给你准备了礼物。”
“是什么?”
这时,小禄子捧着两个檀木盒子过来,在花开面前打开第一个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个象牙雕山水人物的笔洗,花开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笔洗的确精致无比,她收集的笔洗有瓷的、玉的,倒是象牙的还是第一次见,花开喜道:“真是好东西,谢谢爷的礼物。”
四阿哥闻言一笑,道:“你喜欢就好!先别忙着道谢,再看看那个盒子的礼物。”
花开打开一看,这个盒子里装着一对赤金点翠镯成对,一对白玉元镯,还有两对玫瑰红色的珍珠耳坠,怎么忽然想起送礼物了?难道这算是这些天没回家用来赔礼的?
花开拿着这一对耳坠看了看,笑道:“王爷这是给女儿准备的吧?这个颜色的珍珠耳坠,我戴着人家该说我装嫩了。”
“谁敢说你装嫩爷定饶不了他,你看着也就二十多岁模样,这些年,爷看你一直都漂亮,爷帮你戴上吧。”
难得四阿哥居然这么夸奖她,花开笑道:“还是别戴了,天都黑了。”虽然四阿哥这话的真假很值得商榷,不过,女人听见别人夸奖她的相貌,都会高兴,花开当然也不例外,她笑了笑“对了王爷,你明年就要抱孙子了。”
四阿哥眉毛一扬“真的?!”
“当然了!弘时和重阳都想给你请安呢,刚走了没一会儿。”趁着下人在外间摆饭的功夫,花开又将重阳明年想搬走的事儿说了,四阿哥笑道:“住的好好的搬什么,他们住在这儿平时还能陪你说说话……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刚才爷看见你趴着窗户往外看,是不是觉得寂寞了?爷最近忙,也没空陪你,不如……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如何?”他说着,伸手就揽住了花开的腰。